当然,解药比暗器更加难以取得,除了充足的金钱,还需要门路人情。唐悠的名声随着这些标价千金的药物逐渐开始在江湖中显扬;与此同时,唐斐依然藉藉无名。
对于这种状况,悠哥什么也没有做,他似乎觉得这样很不错。
掌门师伯的身体不好,悠哥陪他的次数比过去多了许多,其它时候悠哥身边也常常围着许多人,再过些时候,一些门中的事务就开始堆到他身上。
这些事务好像真的给悠哥带来了很大负担,没过多久他就把其中属于日常例行的部分丢给了唐斐,很快,唐斐每天埋头理事的时间就超过了他。唐门上下对此虽然略有微词,但一想到这两个人谁也不好惹,也就随他们去了。
再接下来,唐斐身边也不知不觉聚了一些人。
日子平静地滑过去,黄毛丫头这个词离我越来越远。那段时间,我的心里总是一波一波涌动着不安,却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仿佛随着时间的不息流逝,我所坚信的、以为凭依的一些东西正在变化,一天一天,分分寸寸,缓缓撕裂开来。
暗流由缓慢到汹涌,在同辈的年青弟子们的只字片语中,在眼角眉梢的神情中,不断荡漾流动。
为什么呢?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觉得唐斐和悠哥两个人都在等待着什么。
唐斐的眼睛平静深远,望之不透,少时的火焰不知沉淀到了其中哪个沟壑,注视了他长达十多年后,我日益无法读懂他的眼神。我缠着他指点暗器手法,缠着他陪我读书,他统统照办,可是他从不多谈自己的心思。有时候我觉得,唐梦对他来说只是个需要花时间来应付的孩子,他的世界与我咫尺天涯。
悠哥的眼神比他清澈得多,可是同样幽深难解。我能从中捕捉到许多东西,可是完全不明白为何如此。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心情常常不好,很不好,所以他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悠哥喜欢我,可唐斐不喜欢我,我伤心地意识到这一点。
我清楚地记得悠哥向我表白的那个晚上。
我独自坐在书桌前念书,那天晚上心情还算不错,于是选了一篇言辞静谧古雅的文章反复诵读。
云山苍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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