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噤声不语,于是,权宁看我的眼神再度转为不屑。
安置妥当之时日已西斜,我坐在窗前凝视红日下沉,希望这一天快些过去。两个丫鬟提着食盒走进来,伶俐地布置餐桌,其中一个对我恭声道:“公子,天香小姐请您用完饭过去一晤。”我朝她点点头示意知道,权宁在一旁重重地哼了一声,低头开始猛吃。真是越描越黑,我也不理会他,举箸慢慢吃起来。
多了个权宁在这里,只怕得少与唐梦接触;权宁怀疑不打紧,惊动了左回风可不好应付。何况,还有个唐门。
慢悠悠走进唐梦的房间时,天已全黑,天香楼内外透着柔柔雅雅的灯光,恬淡宜人,在这样的灯光中醉生梦死,想必也是人生快事了。唐梦,其实是很有自身格调的,自小就是。
进了门,唐梦笑吟吟地把我拉到床边坐下,床前已端端正正地摆了一张方桌,桌上摊满了乱七八糟兼光闪闪的东西,仔细一看,我立时感到坐下柔软的床铺变成了针毡,冷汗开始从后背渗出。
桌上摆着全套医用器械,银刀银剪,纱布银盆,各式金针竹签,甚至热气腾腾的开水……加上满面春风坐在身边的唐梦,真是——恐怖。
“你要我替你看病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答话的人一脸无辜:“秋哥,身上有伤的又不是我。我来替你接驳筋脉,已经不能再拖了。”
“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在唐门时,这位小妹的医术可是有名的乌七八糟,最擅小病化大病,天保佑她不要玩心大起,在我身上做文章。
唐梦扑哧一笑:“秋哥,当年人人知道你医术唐门最精,不过怕还没到可以单手驳筋续脉的地步吧?”她眼眶忽然有点湿:“小妹在旁边帮你打下手,如何?”
暖意柔柔抚过心田,我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实在很周到,连麻醉用的曼陀罗都准备好了,我用剪刀剪开衣袖,拔起昨天自己插上的金针,她马上将曼陀罗的汁液滴在伤口上。
接驳筋脉乃是天下至痛之事,饶是我极能忍痛,又用了麻药,处理完时也已痛得满身虚汗,四肢绵软,只有任由唐梦将手臂缠成棉花包,狼狈不堪地吊在脖子上。
唐梦看看自己的大作,不好意思之余又有些好笑,脸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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