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啊嗄呀哦喊了四声,张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唿。
喊傅都统好像太过生分,很容易让他看出个马脚;喊言信又太过亲切,不知道会不会让人有其他想法?喊傅言信又太过直接……
“小傅啊……”最后脱口而出,青之心中狠狠鄙视自己一番,但话已出口,便不再收回,摆出一副知心老者的身份:“其实你也知道了,我,百里青之,决定不再走以前的路子了。若是以前对你有所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傅言信头都没转,青之舔舔嘴唇,只好继续说:“以前的小侯爷,当真是罪大恶极,犯了许多混账事,还连带着你……你……你被降了职,现在我是真心向你赔罪,以后兄弟你要是有什么用的在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能帮你的,一定帮!”
傅言信还是没有动静,仿佛在他的世界里,驾车才是最紧要的事。
青之将僵着的脖子转回正面,哈哈干笑两声——妈的,穿过来后他什么都没学到,干笑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兄弟你的意思呢?难道这样还不够解气,要揍本侯一顿才行?”怕傅言信当真动起手来,青之急忙抬出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被人当成女的绑成个粽子似的丢到别的男人床上,是个”正常”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傅言信低声”吁”了一声,手上微微用劲,拉紧了缰绳,马车稳当的停下,青之抬眼一瞧,正是他的侯爷府。
青之翻身下了马车,手却还是搭在车上,傅言信也是从另一侧下了马车到青之身侧。
“时辰不早了,还请侯爷早日回府歇息。”
明知需要快刀斩乱麻才对,但是青之这把快刀对上傅言信的麻,竟然失手了。
“其实……我就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又不是娘们,青之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但换到口中的话却是这句,柔的让他都想伸手掐死自己。
最终听见那不可闻见的轻叹,双眼没有了先前的洌滟,他始终没有看青之,像是穿过他的肩头看见了不可望见的远方:“臣领命。”口中像是说出了平日间最常说的话。
望着眼前单薄的人,青之一个晃神回来,勐地咬了舌根清醒,就差没扇自己耳刮子,强忍着不把自己的爪子伸向傅言信的肩膀,再度干笑两声:“想开了当然最好,本侯在此祝傅都统日日高升,日后定有大片美好的将来在等着你!”
傅言信不再多言,只是微笑抱拳,转身驾车就走,半点余地都不留给青之后悔。
他呆呆望着远处的马车,心中暗骂小侯爷的祖宗,真是个乌龟王八蛋,想必他就是料定了傅言信这愿打的性子罢?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爱在街上绑了人就绑了人。
思及到此,心中更是无端冒起一丝心疼。
青之一惊,左右瞧见没人,连忙拍拍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小心脏,正要好好教训一番,忽然瞧见远处有阴影动了动,张嘴就要喊”有刺客”!就见六福一个打滚,滚到他面前,嘿嘿一笑打了个千:“侯爷,您可算回府了!”
青之抬脚就踢这猴精儿,见他这种意味的笑更觉没有好事,想来也是方才他与傅言信在府上的对话惹了他的好奇猜测。也不想多做解释,正要指使六福去给他倒碗甜汤的时候,见那厮神秘靠近:“只是侯爷,容奴才多嘴说一句——野花虽香,可您也要顾及着家花的感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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