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谣又警惕又紧张:“不不不知道……”
他松开动作,手指搭上车把:“那就跟我一起走吧。”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
“不是说了吗?”简言辞敛着那双桃花眼,笑容清澈,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值得信任的完美学长,接话说,“哥哥要对你负责。”
“……”
这哥哥还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亲哥哥,声调慢慢地:“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到处乱跑。我不放心。”
.
十分钟后,司谣横着坐在单车的前杠上。
双手紧紧攥着两车把中间的地方,手心里全是潮湿的细汗。
此时此刻。她十分、极其、特别、非常的——不放心。
简言辞的这辆单车显然是那种公路自行车,简单得一干二净,没有前篮子,也没有后座,要载人就只能坐在车座与车把中间的前横杠上。
司谣在车上缩成小小一团,小心翼翼,双脚踩在车身中央三角区域底下的斜杠上。
弱小,可怜,又憋闷。
活像个离经叛道被捉住的小劳改犯,坐上了囚车,准备回四中遭受校规酷刑。
司谣紧绷着全身,脑内骂骂咧咧的弹幕滚了一整屏。
——2016年3月23日,下午四点十三分。
——简言辞成功顶替四中的教导主任杨振海,一跃成为她讨厌榜上的第一名。
风吹过来,轻轻掀起司谣头顶的短发,扫在额角处。
好像,还有些微的温热。
不知道是风还是……
司谣倏然一僵滞。
男生的鼻息。
现在她横坐在自行车上的这个动作,就像是缩进了骑车人的怀里。
鼻间嗅到一点好闻的味道,很清新,像是那种洗衣粉残留的淡淡香气——简言辞身上的。
意识到这点后,司谣僵硬梗着脖子,屏息了良久,在一个红绿灯停下的间隙,快速转过头,扬起脸瞄了一眼。又迅速撤回。
两人离得很近。
近到刚才她的视线都能怼上简言辞的下半张脸,一眼就看清了五官。
男生的鼻梁极挺,高而直,但不是从上斜劈下去的直度,而是在鼻尖稍稍翘起一点弧度,带着那股勾人的少年感。
若有似无的气息混着微风,拂过司谣的脑袋顶。
神经莫名有点打鼓,分不清这种是属于坐黑车的紧张感,还是被风吹到想打架的躁郁感。
司谣憋着没吭声——
总不能问他说,能不能不要呼吸了!!
察觉到她的僵硬,简言辞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不经心询问:“这样的高度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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