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宝川捶胸顿足,这时才懊悔当初没把孩子留下,直接改姓他的姓儿当亲儿子养了,怎就留给那一窝畜生?!
道上辗转打听,人贩子那里转手了好几拨,从广西卖到四川,从四川卖到云南,这孩子逃了几次被抓回来打个半死,最后还是逃跑了。尤二爷就迟了一步,已经找到小辉最后被卖到的人家,可是孩子头天晚上跑掉,逃出边境,一去无踪,生死由命。
直到数年后,尤宝川稳坐京城黑帮老大,军火和毒品生意深入南方,想要打通南北jiāo易线。隐蔽丛林中的诡谲的杀手听说尤二爷的名号压低枪口,从树顶上跳下来,身躯如锋利刀刃一般慑人,眉目比枪管更加冰冷
故人重逢,当年的恩情要用血来偿,当年的义气要用命来报。
黎兆辉找上尤二爷,双方互有生意往来,有钱一起赚,获利对半分。他当然还有其他一些目的接近京城的旧故,让尤二爷帮忙牵线做更多的事儿。
黎兆辉也一直设法营救尤宝川出狱,计划跑路南方,越过边境,远走高飞。然而恰恰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危急关头手软没有扣动扳机,连累尤宝川饮恨倒在逃狱最后一道关口。
三天后,专案组接到胡岩的报案。
便衣侦察员早已布控在京西周边地带,然而附近城区人口稠密,外围山峦险峻,树木丛生,极易藏人,寻找枪手如同大海捞针,还不能警力声势过大,以免打草惊蛇。谁知道黎兆辉究竟藏在哪个旮旯,哪条小山沟?
公安的人气得骂胡岩,这人三天前来过,你小子他妈早gān嘛去了?人都跑没影了,皮靴子脚印都让扫大街的扫好几遍了,你现在才报案?!
胡岩垂着头,门牙咬着嘴唇,眼神凌乱茫然。
为什么没早报案?
纠结什么?
胡岩眼前晃来晃去的都是那个人痛苦发红的眼睛,几乎勒折他的颈骨呼吸粗重近乎绝望地吻他
罗qiáng按着胡岩的头,粗糙的指肚捏上胡岩眉心,眼神犀利:小胡,告诉哥,辉子掉下什么证据没有?
胡岩问:大哥,他被抓着得枪毙吧?
罗qiáng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小崽子想蒙老子?!
胡岩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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