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犯人们都看,邵钧自己也忍不住瞄了好几眼。新来的人极其沉默,眼光冷冷的,带着一股子麻木不仁的yīn沉,薄薄的上唇抿成一道线,眉眼浓重,鼻梁很高,侧面喉结轻颤的轮廓让邵钧莫名看了一会儿
脱下来的衣服,由同牢的顺子和刺猬里里外外摸排了一遍,确认gān净。
布鞋是那种老北京穿的棉布衲白色厚底黑色布面的鞋子。这年头很少有人再穿这种鞋。鞋底内侧写着内联升,邵钧认识,确实是一家老字号,做工讲究,很养脚。
内裤呢,裤头咋不脱?刺猬翻了半天,没翻出油水,还挺不甘心。
这地儿本来也没有必须要脱内裤的规矩,邵钧还没发话,刺猬狐假虎威似的说:裤裆里藏了啥好玩意儿?老实点儿,jiāo出来。
邵钧扫了一眼那尺寸,眼神示意刺猬:你瞅一眼,没藏手机和烟就行了。
刺猬才要伸俩爪子去摸,被对方眯细的目光盯了回来。
僵持了只几秒钟,黑布鞋嘴角甩出一丝儿轻蔑的笑,来者不拒似的,自己一把剥掉了最后一层
操了
人堆里传出高高低低的几声儿呵叹,一屋子都是男人,都明白这话是啥意思。
鼓鼓囊囊尺寸异于常人的裤裆,竟然没做假,没垫海绵也没藏手机,货真价实一爷们儿。
还真挺有货的。顺子评价道。
旁边儿的胡岩从chuáng栏杆上探出头,张着嘴,死盯着人看,不知不觉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差点儿一头栽到地上
3709,周建明,以后你就住这屋。
等新犯换好了全套囚服,邵钧说道。
黑布鞋这时候突然抬眼盯住邵钧:名儿念错了。
邵钧低头看材料:哪儿错了?
那人冷冷地:我不叫那名儿,你弄岔了。
你档案上白纸黑字儿写的,我还能给你弄岔了?!
邵钧也纳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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