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的就说立刻说:“孙兰,那你咋不说也让你们女的进砖瓦厂烧砖烧瓦呢?这活你们女的就干不了。”
孙兰为了当上收割机手,可拼命了:“那也得砖瓦厂招我们女同志,厂子就是不招,怪我们女同志做啥?要是砖瓦厂找女同志,你们这些男的,就得拼命干活了!每年秋收我们妇女同志干的比你们男的少了?没少!烧砖烧瓦的活我们一样能干!”
扭头又说刚才那些反对她的老娘大婶小媳妇,“你们可得想好了,砖瓦厂的活是辛苦,但赚得比在地里上工多多了,难道你们就不想去砖瓦厂工作?一旦你们赚的多了,家里就是你说话的地儿,你们家男人娃们都不敢跟你们大声说话!咱们妇女同志,就得有自己的底气,可不能光想着靠男人赚的那点过活!”
“口袋里有钱,啥时候都不用怕,想吃肉了,就上公社割肉,想给娃糖吃,就买糖,提点东西回娘家,也不用看婆家人的脸色,那日子真是赛神仙哪!”
孙兰平时叨叨叨得多了,现在“演讲”,话说得越来越多,还越说越来劲儿了。
唐冬冬听着,看着,不由抬手扶额,这些话太熟悉了,不就是大姑说过的吗,原来二伯娘有听进去,现在居然自己翻译了一遍,又倒腾出来给大家说,看大娘婶子一副入迷的模样,二伯娘可能真的有演讲的天赋,不然也不可能让人家听进耳里去。
可能二伯娘目的不单纯,但唐冬冬听着她跟别人说着这些,听得很认真,这些话都是很对的,不要求所有女同志都听进去,但只有一个人想法变了,二伯娘说的这些就不是废话。
“所以,”孙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啥,反正她是说了个爽,“孙知青就是一名女同志,她能学会,我为啥学不会?大家瞧清楚了,是孙知青教我们学开收割机,是孙知青!不是别的人!她就是个女同志,就凭她会开收割机,她现在就比咱河溪大队所有人都厉害!咱们就应该向她学习,谁还管你男的女的啊,谁学得好,谁就开呗,大队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唐一民:“……是。”
唐一民是不管男还是女的,反正秋收男女一样干那么多活,没理由女同志开收割机比不上男同志。
“事先说好,不管谁当上收割机手,秋收的时候都不准偷懒,要是让我发现谁偷懒了,好办,另外选一个人当收割机手!”
有钱在前面吊着,就不信谁舍得放弃,这个问题太容易解决了,根本不用愁。
孙兰高兴了:“说得我都口干了,孙知青,你啥时候教人,我早点来跟你学!”
其他人一见,生怕自己落后了,纷纷凑上前,跟孙慧说话,他们肯定好好学!
这下子,也不拘男女老少了,想当收割机手的,一个个都举手说要学,最后唐一民一锤敲定,开收割机要识字还要会写字!
瞬间,杀退了一大片人。
孙兰拍着大腿就开心叫:“得亏我这一个月跟着家里两个娃学习,不然我可不敢来报名,这会识字写字可真好!机会都比别人多哩,”又从人群里揪出唐昌唐盛,叮嘱他们,“你们俩看见了啊,给我好好念书,上初中上高中,这样才能当工人,不然你俩就只能脚踩泥过一辈子了,你俩要是厉害不过我跟你们爸,还不如回炉重造好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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