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非愈依旧没有反应。
他像是感觉不到痛, 也不觉得难受, 顶着一个巴掌印坐在那里, 静静地看着女人。
一双黑色的眼睛冰冷冷的, 仿佛看不到多少人气。
那喝得醉醺醺的女人被这眼神一激, 不只是害怕还是别的,嘴里骂得更加厉害, 连踢了好几脚, 这才穿着那双高跟鞋, 往那个加了锁的房间里去了。
几分钟后,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客厅里的姚非愈一瘸一拐地走到一边,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小药箱, 给自己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伤口,又从书包里找到了一个还剩下约三分之二的冷硬面包,就着凉水吃光。
做完这些,他走到了那个卧室门口,对着那里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出了门,手里拖着一个大大的麻布袋子。
路昭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样子又变了。
依旧是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楼房,却不像之前那样安静了。
人群都挤在这边,像是在看热闹。
楼下停着一辆警车,还能听见呜哩哇啦的警笛声。
几个人从楼上抬下了一个担架,上面用白布盖着,只露出了一双脚和一条微微垂下的手臂。
路昭从那双颜色鲜艳的高跟鞋上,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是那个喝醉后辱骂踢打姚非愈的女人。
当时踢人的脚上,就穿着这么一双高跟鞋,一看就很疼的样子。
而周围人群的议论声,也证明了她的猜测:
“哎呀,这下亲妈也死了,小姚那孩子怎么办呐?他家还有亲戚能养他的吗?”
“有亲戚也不会养啊,谁不知道他和他亲爹一样是个神经病,万一哪天就突然发病变成杀人犯了怎么办?再说了,他肯定是个扫把星,专门克人的吧。亲爹进局子里枪毙了,亲妈居然也死了,万一被沾染上了,指不定就要倒霉。”
“说得也是。你说怎么就这么蹊跷呢?好好的一个人,喝醉了还能摔倒死在呕吐物里,我就没听过还有这种死法的。可惜家里没人,要不早点儿发现了,也就不会出事了。”
“那他们家这房子会卖了吧?哎哟,你说以后咱们这儿会不会拆迁啊,要是能拆,咱们才算是发大财了呢!”
“得了吧,成天就想着这个,不过我家那房子大,拆迁分到的钱肯定多,哈哈哈哈……”
男女老少都有,一群人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顾忌,并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不好,直到谈论到拆迁发财的可能,才转移了话题。
而人群外,一个拖着大口袋的少年默默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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