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眼睛看到。硬邦邦的语调,以琛的眼睛里有什么在凝聚,最后还是克制地回头,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受不了。
他又快速地点燃一支烟,良久,才用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说:你去睡觉。
可是
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他粗bào地打断她。
虽然逛得那么累,默笙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躺在chuáng上听他的脚步声从阳台到书房,过了许久,又从书房到客房,然后是一声关门声,终于一片寂静。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默笙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来喉咙痒痒的很不舒服,根据多年的经验判断,大概又感冒了。
以琛早已不在家,默笙找了点药吃下去,糙糙地打发了午饭,还是觉得不舒服,就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竟然暗了,以琛站在chuáng前,手停留在她额上,表qíng有点严肃。
默笙看着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以琛移开大手: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呃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只是有点感冒。
你在发烧。
我吃过药了。默笙坚持地说。
他看着她,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开。默笙以为他不再坚持了,不知怎么的心中反而微微失望。
谁知以琛却是走到衣橱前,拿出她的衣服放在她面前。
你要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换?
输液管中液体一滴一滴地落下,她还是来医院了。
想起某人刚刚差点qiáng迫帮她换衣服,默笙蓦地红了脸,气恼的目光she向对面看文件的人。
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以琛抬头,默笙连忙撇开头。
以琛不以为意,像是想起了什么,站起来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拿了份娱乐报纸放在她手边。
默笙当做没看到,从身边的空位拿了张别人留下的报纸开始看。
以琛扬了扬眉,随她去。自己的老婆想多学点东西,研究下证券投资未尝不是好事。
默笙瞪着那张顺手牵来的报纸。什么东西!大部分是乱七八糟的图,好不容易有几个字,一大串数字和专业名词看得她头更昏了。
后悔!
眼睛瞥向那份花花绿绿的报纸好想拿过来看,再看看以琛,他正低着头,好像很专注的样子。
应该不会注意吧手悄悄地移过去,快要拿到的时候以琛突然翻了一页文件,又立刻又缩回来。
算了!默笙气馁,不过一个多小时而已,很好熬的。
这个能熬,有些事qíng就不好熬了。半小时后,默笙开始坐不安稳。
以琛注意到她的动静,蹙下眉,转向旁边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婶说:可否帮个忙?
从洗手间回来,默笙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
他连头都懒得抬,节省地抛给她四个字:一般推断。
这个人!默笙瞪他。
从医院回来,以琛盯着默笙睡下后,关掉卧室的灯去书房。
不知是下午睡多了还是因为那一瓶点滴的关系,默笙的jīng神好了很多,根本一点都不想睡觉。在chuáng上翻了两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跳起来。
天哪!明天就要去香港了,她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真不知道这两天gān什么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得一gān二净。
急急忙忙从chuáng上爬起来,翻出旅行袋开始收拾东西。
动作太急促,证件掉在地上,默笙俯身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捡起。
咦?
一起身,手腕立刻被人紧紧抓住,以琛拿着证件,眼底有着yīn霾:你在gān什么?
收拾东西。手腕被他抓得很痛,默笙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了。
眼睛扫向一边已经整理得差不多的行李,以琛眼中的yīn霾更浓了:你要去哪里?
想起还没有跟他说,默笙乖乖地回答:香港。
香港?
以琛的怒气渐渐凝聚。如果不是他恰好,不,根本不是恰好!若不是他想来看看她睡好没有,明天早晨,她是不是又在他一无所知的qíng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为人妻的自觉!她究竟明不明白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抛下他一个人决绝地离开?
昔日的伤口被狠狠地撕开,以琛的手劲控制不住地加重,yīn郁的眼神毫不放松地盯着她:好,你告诉我,这次你又要去几年?
他在说什么?默笙感觉感冒的昏沉又来了,手腕上的痛楚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以琛,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放开她?
休想!
用力一拉,她便落入他怀中。以琛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不温柔的,激烈而愤怒。
那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连呼吸的余地都吝啬于给她。横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
以琛默笙想脱离他的掌握,她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中传达的怒火,却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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