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气,明明还应该不太冷的,默笙却突然感觉到那风里chuī来的寒意,从脚底一直凉到心上。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程序。默笙不免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些东西,几张纸,几个印章,居然就可以把两个本来毫不相关的人拴在一起一辈子了,不管他们曾经如何。
一个多小时前,她都没有想到她和他居然会成为夫妻,这样急剧的变化几乎让她怀疑现在的一切是否真实
签字!耳边突然响起以琛yīn沉的声音,现在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她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在签字之前愣太久了,连忙签下自己的名字jiāo给狐疑的工作人员。
小姐。工作人员拿过表格,迟疑地再问了一遍,你真的是自愿的吗?
以琛的脸色差极了。
当然。默笙笑着说,刚刚我在想,家里的窗帘选什么颜色好。
从民政局出来,以琛扔了一把钥匙给她: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那里去。至于窗帘的颜色,你爱换就换好了。他微微讽刺地说。
默笙没注意他的嘲讽,握着手中的钥匙,有些心神不定,太快了,可这是必然的不是吗?
以琛又从皮夹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所有的支出都从这上面支付,密码是XXXXXX,记住了?
默笙点头又急忙摇头:不用给我,我自己有的。
以琛冷凝着脸说:我不希望我们结婚第一天就因为这个而闹矛盾。
默笙知道他固执,无奈地接过,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你呢?她怎么感觉他完全把他自己排除在外。
我?我要去广州出差一周。他抬腕看表,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她大概是世界上最独立的新婚妻子了。
结婚第三天晚上,默笙在以琛家的客厅,对着一大堆从她那里搬来的东西,发呆。
这些东西放厨房,这些放书房,还有这些摄影器材,她需要一间暗房她的衣物放哪里?主卧室?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他?她盯着电话。
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若不是铃声相差太大,她几乎要反she地接起电话了。
打开门,默笙一愣,这个一身家居打扮的女子她认识,赫然是小红嘴里的狐狸jīng小姐,她看到她也颇为讶异,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问:以何律师在不在?
他出差了。呃,你要不要进来坐坐?默笙客气地说。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她走进来,自我介绍说,我姓文,曾经是何律师的当事人,就住在楼下。
她看着默笙,有些疑惑:我们是不是见过?
原来她没有认出她来,默笙点点头,提起她们都认识的人。顾行红,这是小红的大名。
对了,你就是那个陪她相亲的人!文小姐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你和何律师认识,怪不得。
默笙不解地望着她。
※※※
文小姐耸耸肩说:我是说怪不得何大律师会亲自接我下班谈案子,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托你的福。
她将手中的袋子扔给默笙:这是我包的馄饨,有多,就拿来了。真是的,害我白白自做多qíng一番。
这位小姐外表娇柔,说话却是慡快又麻利,看她和小红吵架就知道。默笙承认又不是否认又不是,颇为尴尬。
文小姐挥挥手:就这样,我走了。默笙送到她门口,她突然问起小红,她还在不停地相亲?
默笙在她眼中捕捉到一抹关心,摇头回答:不了。她快定下来了。
文小姐目光一闪:不是搞游戏软件的吧?
不,是个外科医生。
那就好。文小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总算想开了。叫她不要恨我,那个男人爱的不是我。她说到这里又反悔,不,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她走了,默笙看这手中的馄饨,略一犹豫,拎起电话,拨以琛的手机。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起。
喂。他低沉的声音传来。
喂。默笙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急忙平心静气,是我。
有什么事?
呃,是这样刚刚楼下的文小姐送了一袋馄饨来,还有她说谢谢你上次帮她的忙。默笙一说完就知道自己选了一个最差的开头,懊恼已经不及。
果然那边静默几秒,响起他嘲弄的声音:你在怀疑什么?放心吧,就算我曾经对她有过什么想法,那也是未遂。
言下之意,她这个已遂的人是没资格质问他的。默笙理智地转开话题:我想问问你那间储物间可不可以改造成暗房?
随便。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有嗯,我的东西放到哪里?
那边顿了顿,何太太,你的丈夫身心健康,暂时没有分居的打算。他讽刺地说。
这个电话打得真是糟糕透了。默笙握紧话筒,最后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五晚上。
好,我等你。默笙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太多涵义在里面,不由屏息。
那边也沉默,然后咯的一声,电话里传出忙音,默笙呆住,他居然就这样把电话挂了!
何以琛收起手机,推门走进包厢,外贸公司的李总一见他进来就起身敬酒:何律师你跑哪里去了,来,我再敬你一杯,今天的谈判实在太jīng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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