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周顶着视线进了角落那间办公室,大概是没想到她这么快来,坐姿还没调整,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手机正在看游戏比赛。
他原本在十八楼,但因为和他老爹同一层,他呆了半天就跑楼下了。还是六楼好,天高皇帝远。
瞧见她的身影,像是以前读书被抓的学生一样,立刻把手机藏进了桌上的文件夹里,许从周把手里的袋子举起来,示意他把桌上的文件拿走。
上面的红头文件被拿走,露出下面被涂涂画画的白纸,不像正方形,又不像没画好的圆,但最后都被画成了龙卷风,她歪着头仔细看了看:“行啊,一个人无聊的都开始练习武功秘籍了。”
《射雕英雄传》里周伯通教郭靖的左右互搏。
还有些白纸上被画了井字,还有些像是幼儿园笔触画出来的春游图。
许从周,笑道:“开始熏陶内在了?琴棋书画里棋画兼修啊,双学位呢。”
段弋拆着外卖袋,努嘴:“让你来看看我这件事是让你有多恨啊?从进门到现在损我就没停过。”
他看见许从周手上的绷带拆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大号的创口贴,总算看着没有那么严重了。
他咀嚼着奶茶里的波霸:“今天的酱鹅好不好吃?”
许从周没细想这句话,想到中午那盘酱鹅,被裴岷一个人吃了一半,还有一半被她慈爱的母亲装进了打包盒里放在了裴岷车子的后座上。
虽然许从周也没吃到,回忆了一下裴岷吃饭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是奉承拍马屁的源源不断地赞美,但估摸着应该不是装出来地:“裴岷说很好吃。”
“哦。”
语气低落,太明显了。
许从周托腮,坐在他对面:“你什么时候下班?”
他眼睛一亮,人也坐直了:“晚上能去你家吃饭?”
许从周藏着脸上的笑容,故意逗他:“不是,太晚下班我就打车回去了,快下班的话我就搭你车了。”
笑容垮了,比任何难得一见的摄影价值极高的瞬间都要转瞬即逝。
段弋板着脸::“把手伸过来。”
许从周把贴着大号创口贴的手伸给他,打着可怜牌。
他拿起手边的水笔,在她创口贴上画了根甘蔗,她左看看又看看,没看明白:“为什么画根葱呢?”
“这是甘蔗。”他那笔,大手一挥,想着写‘甘蔗’两个字解释,却忘了蔗字怎么写,只留下甘这个字,后面跟了英文‘sugar cane’。
画完,他心情也好了。
看着创口贴上的大作,许从周笑了笑,把手揣回口袋里:“好了,我也要回家了,你在这儿好好上班吧。”
又是一秒脸色变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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