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弋先看见他们,当时脚后跟已经迈下了车,本能的转过身,脑子驱使着四肢开始不听话的做着伸展运动,让自己看上去不像是要跑去见他们才下车似的。
旁边的车灯突然一亮,吓得他一哆嗦。不远处走过来一对刚从急症出来的父子。
“你再坐姿不规范驼背,到时候你胸口就贴着腿了。有空多做做运动,你看这个叔叔大晚上了还在做复健操……”
“我知道了,我明天开始就早上起来锻炼。”
“你妈都说了你一个寒假的你都不听,一直推明天,明天。你每个明天都能麻溜的起床别迟到我就谢谢佛祖和上帝了。”
段弋的动作停了,偷瞄的余光发现他们走近了,腰板也一直,可又想着除了打套军体拳外还有别的什么动作能让自己看上去霸气一些。
先开口的是许从周,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两天他不是真的忙而是在和她冷战。
“你也在这儿啊?”
明明就等她先开口这样自己才好顺着台阶下,偏听见她说话了他又死傲娇的就回了一个嗯字。
说的时候挺爽的,说完了没听见许从周再说话他又懊恼自己怎么不反问她手如何了。
按照往常识相的情况,黑狗应该让司机先送自己,只是瞄着后座两个和陌生人差不多的相处方式,不放心的让司机先送了许从周。
段弋自问不是个会冷战的人,余光一直不受他控制,时不时有意无意的落在旁边许从周的身上,看见她一直好奇的摸着还没有完全褪掉麻醉的所以没有知觉的手指、贴着她脖子的半高领毛衣似乎让她不熟悉,她总有在摸脖子、还有窗外那条平平无奇的马路,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她的视线总落在车窗外。
矫揉造作不是女生的专利,欲情故纵是个妙招。
许从周直到眼睛有些发涩了才将视线收回,落在自己弯曲的腿上。
余光总偶然闪进来的身影,小动作太多了,视线和注意力这才被吸引过去。
他一会儿按着肚子,一会儿扶着额头,身体前倾了没几秒,又靠在座位上,将坐如针毡演的格外的生动形象。
“你不舒服嘛?”许从周看他难受,又闻见车里的酒味,估摸着他和黑狗应该是去喝了酒。
等到了期待了许久的‘被关心’,他还没记着教训还故作那副冷战生气的模样,语气淡淡的:“嗯,胃疼。”
他还故弄玄虚,说什么胆汁反流,什么胃溃疡,什么头疼。说什么这两天太忙没时间吃饭,还怪突然去跟着他爸熟悉业务太累。
黑狗坐在前排不知道许从周是什么反应,若不是知道他去他老爹那上了半天班就以十八楼的风太大,电梯不安全跑了回来,他差点儿就为段弋潸然泪下了。
许从周:“胃得慢慢养,你自己多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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