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当然也早看出了陆伯尧这番急切的不同寻常,但他是政客,只问结果于己是否有利,其中恩怨纠结、儿女qíng长,他可管不着,只是告诫言峻说:陆震在以前也是个狠角色,几年前再婚之后却开始修身养xing,还把生意全jiāo给陆伯尧,可见有多么喜欢你那位未来丈母娘了,你把人家闺女扣这里把她急坏了,下回陆家送来的可就不是帐篷和吃的了。
这话听得言峻啼笑皆非,一脚踹了过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扣着她了?再说人是我的,我要怎样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沈远被他踹趴在桌子上,清零哐啷好大动静,扶着腰站起来,不敢再惹他生气,哀怨的弱弱叹了声: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爷,您看在奴才对您一片痴心,饶了奴才这一回吧嘤嘤嘤嘤
言峻脾气是一定没那么容易消下去的,但也敌不过这家伙影帝级卖力表演,不轻不重的又多踹了他一脚,却没再真的与他计较。
沈远躲在桌后拿文件遮着脸,一边狂吸已冷掉的泡面一边心里直呼好险好险,好在他谨慎,只这样小小试探了下,看来太子爷对辛小美人是动真格的。
嘤嘤可是他的腰好疼是不是被踢断了啊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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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
荆特助敲门进去,陆伯尧正在沙发里闭目养神,几夜未能成眠,轮廓愈见清俊。
陆总,武阳那边已经谈妥了,沈副省长的意思一定尽力。荆特助犹豫了一下,您别太担心了,二小姐前两年一个人在美国也好好的,她会照顾自己。
陆伯尧不说话,但荆特助知道他并未睡着。果然不一会儿就听他冷冷的说:有人在她身边护她周全,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话荆特助不好答。
半晌陆伯尧睁开眼睛,看着空中虚无一点,面色几变,才又说:沈远这人深藏jian猾,一定尽力是什么意思?这话说了等于没有说!你去催一催,想办法再弄五千顶帐篷去,吃的喝的尽可能有多少给多少,砸到沈远给准话为止。
但是那个人沈副省长未必敢做那个人的主,到时候咱们东西送过去了,二小姐还是不肯回来的话见陆伯尧神色剧变,荆特助不敢再说下去,我下去准备东西。
这个时候门忽的又被推开,陆仲舜张着双手颠颠的跑进来,陆伯尧忙起身把他抱住,问:舜舜怎么了?
哥哥哥哥!舜舜搂着他脖子开心的大叫,爸爸回来啦!
陆伯尧一愣,抱起他大步往外走,哑着嗓子吩咐荆特助说:马上准备车子!帐篷食品药物和饮用水有多少装多少,我跟车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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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比天气预报来得更早,夜里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救援工作艰难继续着。沈远这货虽然总在言峻面前恶意卖萌,gān起正事来却是雷厉风行,通往武阳的路又挖开了两条,省里工作组进来了,他的帮手、下属、随从全都来了,日子好过很多。
言峻因为要避着那些人,也就不用再和沈远一块连轴转。
都市晚报那群年轻记者淋了夜雨,好几个冻出了感冒,又因平时都锦衣玉食的,这次受了大惊吓又出了大力救人抗灾,一下子病来如山倒,倒下去好几个。报社送了一批专业报道时事新闻的同事来,车返回时正好能把他们整个栏目组拉回G市去。
辛辰也病了,还是其中最严重的那个,头昏脑胀的裹着睡袋靠着言峻,言峻轻声细语的正对她说:头拨救援队的人都回去休整了,你们待了这么多天又病倒了,回去休息一下,有力气才能再参与灾后建设。
辛辰晕乎乎的很难受,听他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又问他:那你呢,你回去吗?
回去。这边也没我什么事儿了,你又病了,不亲自送你回去我不放心。
辛辰心里更加软,一声不吭抱紧了他胳膊。
已经上车的同事这时从窗户里探头出来问:上来吧!还有一个位置呢,辛辰和你男朋友挤一挤呗!
辛辰看言峻,言峻事先已飞快瞥了一旁徐承骁一眼,徐承骁一笑,清了清嗓子对辛辰说:嫂子,我也回去。沈副省长给我派了辆车,可我这一个人一路开回去真吃力,要不这顺风车让给我?
言峻顺口就问了辛辰有没有驾照,然后拍拍徐承骁肩,便宜你了上去吧。
徐承骁当着辛辰笑得温和,一面爬上车却一面咬牙切齿骂言峻:老子拿悍马换个依维柯的破座儿,这叫哪门子的便宜?你小子才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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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午他们出发时,言峻给辛辰喂了颗感冒药夜片,用睡袋把她结结实实裹了,安在后座上躺着。这车四四方方的又高大,他开起来比他在市里那辆黑不溜秋的车还稳。没一会儿药效上来,辛辰又累又困的昏睡过去。
外间小雨敲着车窗,车里很安静。言峻从后视镜里看着她的安好睡颜,想起刚才与沈远告别时候的事qíng。
沈远对于他的离开,表现的有些犹豫:你走了我这心里有点没底。
他当时看了沈远一眼,说:不走的话就该我心里没底了,陆伯尧第二批东西砸过来还不见人回去,恐怕就要亲自来了。
沈远神色未变,还一派镇定的调侃他:路没通的时候你鼓动着人家小姑娘留在这里和你共患难增进感qíng,现在眼看着大舅子要赶过来,你又骗她回去,太子爷您真是算无遗策。
言峻摸了支烟点上,笑笑的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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