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盯了她半晌,才开口说:你们研究所旁边有个小区不错,待会儿承骁回来了,我叫他买一套,写你的名字,是他送给你的。
孙靖渝沉静的目光闪了闪,勾了勾嘴角,说:不用了。研究所那里有房子分给我,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今晚就搬过去。
要的。老太太神色分毫不动,语气坚定:他应该的。
沉静秀美的女孩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避开老太太dòng悉一切的目光,孙靖渝转过了头去,胸口随着呼吸不住的微微起伏。
老太太本想再劝几句,靖渝是她看着从小长大的,徐母将她当做女儿,老太太又何尝不是当她亲孙女儿疼爱的?但是凡事有因就有果,各人自有缘法,事已至此,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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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骁追出去,走廊里已经没有了人影,护士站在走廊那头,她走不了这么快,算算只能是往安全通道去了,他跟进去,果然在楼顶找到了人。
正是傍晚太阳刚落山,夏末的晚风扑面的燥热,徐承骁呼了口气,走过去从后面环住她,语气温柔的问:跑这儿来gān嘛?手上烫着的疼不疼?给我看看!
没事。她躲开他,往前走了两步,声调淡淡的,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压根不看他,目光清清冷冷的眺望着远处城楼。风卷着她的长头发,发梢扑在徐承骁犹自僵着的手臂上,刺刺麻麻的。
他用力的扯过她,捏着她脸bī她看着自己:你哪里不痛快?直说!我人都回来了,你想打想骂朝我招呼啊!他回来两天了,她一直这个冷冷的样子,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晚上睡在医院里,赶他回家,赶不走就拿背对着他。
他哄了,也问了,是实在没办法了,动手其实就是想激怒她。照往常他敢这样,两个人早打起来了,动了手发了火,憋着什么话也就说出来了,徐承骁心里想。
可她连挣扎都没有,任他像个bào力狂似地掐着她脸,冷冷的看着他。
徐承骁尴尬的松了手,她皮肤嫩,又白,他明明已经很注意力气了,还是留了指印清清楚楚的在上头。气闷的揉了揉她的脸颊,徐承骁有些讪讪的:弄疼你了没?
她摇摇头,还是那副不打算理睬他的样子。徐承骁硬忍着,耐着xing子贴上去又哄她:到底怎么了?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怪我没有及时回来吗?上周忽然来了一个美国观摩团,考核加上友谊对抗,电话里我不方便说得那么清楚
司徒徐徐忽然抬头看着他,打断: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其实我对你那些考核啊对抗啊,一点兴趣都没有。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当初我到底是对你什么地方感兴趣,才鬼迷心窍嫁了你?
徐承骁感觉心脏以很奇异的力道缩了一下,从未有过的qiáng烈感觉,他都来不及分辨那是什么,只觉得恼怒异常。
司徒,你有脾气我受着。别太过分了。他压着怒气提醒她,这么说话太伤感qíng了。
徐承骁,你到底是为什么娶我?对我什么地方感兴趣?我脾气那么差,你看上我什么了?
她其实问得很认真,可徐承骁听着却是气话,认为她是不知哪里又跟自己闹别扭,明知故问气他。
他确实被气得肺都隐隐作痛了:不知道!随便逮一个就娶了!顺手的!
她正盯着他看,极近的距离,徐承骁清楚的看到她那双漂亮极了的眼睛里蓄起一种他陌生的qíng绪,如海面的气旋席卷而过,不知藏在多深的海底,酝酿着如何可怕的风bào,藏得越深,爆发出来就越可怕。
一时他已后悔气头上胡说八道,可话已说出口,他只好硬生生压下来心里那种竟然像是传说中害怕的感觉。
他有些不敢看她怔怔的眼睛,心里烦躁又不安,索xing把不动不响的她揽了,qiáng行带下去。
手上烫得那块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事,要真的烫着了留疤,这丫头那么爱漂亮,不知道又要怎么闹别扭了。
想想真是憋屈,这个女人比他经历过的哪场种阵仗都复杂难办,他真是黔驴技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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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骁黑着一张脸回到病房,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就向他提给孙靖渝买套房的事qíng:你手上钱够不够?不够我贴补给你。
不用,我有。徐承骁打了个电话叫人去办,没多会儿就回复说定金jiāo了,随时可以过去选户型。
叫靖渝自己去选吧,其他手续我会帮她办妥的。他也不问为了什么忽然要给孙靖渝买房子,还是老太太开的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司徒徐徐那个气人的丫头。
老太太点点头,看他心不在焉的,又不见司徒徐徐和他一起回来,就问:你媳妇儿呢?
骁爷一脸郁闷:说出去买东西。这里什么没有要她出去买?
这里不缺什么,是多了什么。老太太冷冷的,我瞧你们都是看不懂她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她能愿意和靖渝住一个屋子才真是奇了怪了!就算没以前你和靖渝的那段事儿,她和靖渝的脾气都不一定合得来。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徐承骁就跟通了电一样从椅子里跳起来,一阵风似地夺门而出。老太太不知道他抽得什么风,惊愕的望着空dàngdàng的门口,半晌骂了一句:臭小子!
徐承骁等不及电梯上来顶楼了,从楼梯一路沿着扶手滑下去,跟降落伞似地。好在楼梯没人走,不然这场面跟拍动作片似地真要吓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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