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钟意把手里的纸一丢,我不要离婚!
江哲麟忽的笑了:为什么?
江哲麟这副咄咄bī人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为什么?因为她潜意识里一直认为,他不会放弃她,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和他闹xing子。而现在他突然开恩宣布,就像重病的一记猛药,让她忽然发现,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沦陷,而且沦陷到一种大逆不道的地步在心里某个yīn暗角落,她甚至觉得,如果那个人是江哲麟,就算他曾经yīn谋陷害了自己的生父生母都没关系。
只是这种话只适合自己偷偷叙述,让她光明正大的宣诸于口,她没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
江哲麟一直微笑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烦躁的表qíng,他自嘲的笑了笑:我早就知道会这样。
江哲麟慢条斯理的把文件一张一张拾起来,收进手里,在另一张沙发上款款落座:钟意,其实我刚才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你愿意说因为你爱我或者其它差不多的意思,我一定会把这些愚蠢的东西全塞进垃圾桶。江哲麟自嘲的笑笑:可惜你又让我失望了。
钟意急急解释道:江哲麟,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江哲麟jiāo叉其手指,卷起嘴唇微微一笑:钟意,你该不是在可怜我吧?
钟意的背脊瞬间挺直。
江哲麟笑了:钟意,你是把自己看得太高,还是把我看得太低。第一,我不认为你那位青梅竹马的花架子能把我怎么样。那份报道确实有些让我头疼,但它对我的冲击力不过是我回去就把危机公关的负责人开掉而已。你以为我和你离婚,是怕把你牵连进来么?抱歉,我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蛋,但也绝非什么好人不对,在你心里,我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吧?你认为这么一个混蛋,不趁着这么好的机会拖住你,可能么?
江哲麟的眼睛里亮起的光芒让钟意无所遁形:其次,钟意,我觉得你的逻辑很可笑。你这么做,把自己当什么?对失败者来说的安慰奖?在我打压谢天的时候,你就把所有的关心都买一送一的给他;在我落魄的时候,你又巴巴的贴上来,展现你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的高贵qíngcao?如果我想把你一直留在身边,是不是直接把自己弄成高位截瘫比较慡快?
钟意张嘴:江哲麟,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是怎样?该不是我一开始猜到的答案你真的爱我吧?
钟意苍白的手指抓住膝盖上薄薄的毯子,垂下脑袋轻微的点了点。
江哲麟的气息仿佛凝滞了半秒,接着他又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口吻:其实我觉着吧,你不爱我简直就该被天打雷劈了。只是钟意,我想明白了,你这种爱,我不想要,也要不起。你爱我,可你也爱你王心姚,爱石伟方,爱王美凤,爱钟琴,爱谢天哦,或许还爱世界和平。随便一件事儿或者一个人,就能排在你对我的爱前头,对不对?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商人,失手的次数并不多。之前之所以这么纠缠着你,或许是因为放不开自己投下去的沉没成本。可惜现在我认输了,不等价jiāo换的市场始终无法公平。
江哲麟阖起眼睛,手肘支着沙发,右手托着太阳xué,神qíng显得有些疲惫:钟意,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或许你会觉得奇怪,你在人群中不算出色,为什么我偏偏对你qíng有独钟?我也用这个问题问过自己,不过很可惜,在今天以前,我一直没有找到答案。不过现在我找到了。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那次谢天的生日宴会。你像只苍蝇似的围着谢天乱转,就连一眼都不肯施舍给旁人。不过那天我观察了你很久。你的模样让我觉得很熟悉,一颦一笑仿佛在牵扯着某种qíng绪,尖锐而疼痛,让我的心尖突突发跳,就好像江哲麟用手比划了一下,就好像你周围的所有东西都黯然失色一般,只有你鲜明的填充在我的视野里。
人生里有那么二十几年,我一直坚持认为一见钟qíng是非常可笑的事qíng。因为对另一个女人的一见钟qíng,我的父亲对我的母亲犯了无法饶恕的罪孽。我一直反叛他,却从没想过我终究还是他的儿子。我不仅和他gān了一样的蠢事儿,而且对象还是他qíng妇的女儿。很可笑不是么?可惜当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种奇怪并且陌生的qíng绪让我觉得不适。你让我感到了挫败,也激起了我某种不为人知的yù望。
不过我对别人的女人一向没什么兴趣。那种qíng绪骚扰了我整整一个星期之后便烟消云散。如果不是再次邂逅你,我或许会过得风生水起而不是像这样的惨淡,不过我倒从不看好你和谢天。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想要的太多,你对他来说,不过是块锦布上团聚的花朵,很不错但少了也没什么可惜。
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已经忘了。你当时初出茅庐,满腔热血,为了和所谓的无良房产商斗争天天堵在他的门口,对不对?很不幸,那位无良房产商当时正想我寻求投资。机缘巧合之下,我再次遇见了你,而且几乎不花什么功夫,我就认出你是那个围着谢天打转的小姑娘。你一直在装成熟,但你在我心里,却好像总是长不大。满脑子憨傻的理想抱负,就算撞到了南墙也不会知道痛。你为了替那些建筑工人讨薪,天天在那家公司站岗,对不对?你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百褶裙,黑色的高跟鞋。我打趣你的装扮活像去参加葬礼,你一本正经的告诉我,你是在哀悼这个社会死去的良心。我当时就被你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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