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麟狭长的眼眸闪了闪,他依旧在笑,嘴唇勾起的那抹弧度完美得让人窒息,他抬手按了按鼻梁,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的吐出两个字:没错。
丝滑的被子从钟意指fèng间滑了出去,她瞪大眼睛看着江哲麟:那么,当初让龙帮向石伟方bī债的人,也是你?
江哲麟愈发简洁:是。
钟意只觉得脑袋轰然一炸,江哲麟那抹残忍的笑容把她的眼睛灼烧得生疼。她不记得从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女人憎恶的不是谎言,而是谎言后血淋淋的真相。
说得真是太好了。
钟意埋下脸,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江哲麟的手张了张,最终还是落回了原来的位置。
盘亘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冷凝了。
可惜即使是这样的平静,都夭折得无比迅速,门口传来锅碗瓢盆撞击在一起的声音,钟意讷讷抬头,看见自己的妈妈,不对,应该是她的阿姨,丢开保温桶,披散着头发冲了进来:你、你、你我妹妹当年就是被你害死的?!她居然、居然是亲家公的
江哲麟皱眉看着钟母挥舞的双手,不闪不避的冷冷接道:qíng妇。
钟意瞬间面如土色。
qíng妇?
她笑了笑,那她们这对母女,和他们这对父子,真是有缘。
钟母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眼睛往上一翻,急得钟意连声叫道:妈,妈
江哲麟不着痕迹的扶了钟母一把,直到她安然倒入钟父怀里才轻轻撤开。
钟母犹自沉浸在惊怒里不能自拔,心里涌上了浓浓的愧疚,都怪她,没看好钟意,居然让她嫁给了
钟母虽然一脸虚弱,但犹自保持着家中颐指气使的架势:钟意,我命令你,马上跟他离婚!
钟意抱着被子不停发抖,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
江哲麟的眉毛挑了挑:凭什么?
江哲麟咄咄bī人:你根本不是她的母亲,又凭什么命令钟意?
钟母被戳到痛处,急喘了几声:就凭你设计害死我妹妹!
唔。江哲麟淡淡一笑,倘若她不伤害我的母亲,她根本不会来到A城,也不会有这个能力替石伟方还赌债,更不会碰到这档子事儿。为什么我觉得,是你们家欠我比较多一点儿?
江哲麟,你到底图什么?!
江哲麟敛眸;妈,我既然这么叫您,您觉得我图什么?
江哲麟扬声一叫:连熬个粥都要夫人亲自动手,工资不想要了么?
江哲麟话音刚落,就从门口闪出一排人,江哲麟微笑着转向钟父钟母:这几天爸妈这么折腾,肯定也累了。我让几个小的带你们吃好喝好,休整休整吧。
不等钟母拒绝,一群小厮已经七手八脚的把两个老的抬了出去。
江哲麟转身,用力抱住钟意,喃喃低语:你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钟意在江哲麟怀里,直直打了个寒噤。
步步紧bī只会让钟意反水的厉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降敌良策。
关于江哲麟对钟意的若即若离,齐喧在心里默默点评道。
今天江哲麟又丢下钟意自己跑了出来,非揪着他来这种地方沾yīn气。
他们身处一间墓园,汉白玉的墓碑在一片青山中依旧非常显眼,墓碑上载着一根茁壮的杨梅树。
杨梅在北方的A城原是活不了的,但江哲麟想让它活,它便能活着。
大不了这个月死了,下个月再空运一棵新的。
没什么大不了。
齐喧不避讳的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着一支幽幽的抽着,要是他没记错,杨梅是钟意家乡的特长吧。
他咬着烟尾笑了笑,冲空气里吐出个烟圈:江哲麟你杀xing也太重了,那么贵的马居然被你一子弹打死了。
江哲麟依靠着墓碑,晃了晃手中的水壶,烈xing的酒jīng从里面挥发出来,江哲麟眯了眯眼睛,眼里嗜血的光芒一闪而过: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齐喧啧了两声: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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