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这样的勇气,在两年前就该坦承他所谓的苦衷。说到底,谢天爱他的自尊比爱她,多太多。有时候,错过便是过错。如果再纠缠下去,她真的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钟意拾阶而上,一转身就步入明亮通彻的走廊。午后的阳光翩翩如蝶,透过纱帐在整个房间里盈盈飞舞,温暖的qíng绪一点儿一点儿的堆叠在钟意心里。万丈雄心骤然腾起,钟意透过窄窄的门fèng端详着江哲麟,浅色的病号服衬得他有些孩子气,他略蹙着眉宇,正支着手看文件,阳光把他的身影剪裁得浓淡适宜,英俊如同天神,这样一个人,她的老公。
钟意热烈的看着江哲麟,她想,经此一役之后,她愿意为自己,为宝宝,也为江哲麟迈出小小的第一步。
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九十九步,江哲麟都会替她完成。
江哲麟听到脚步声,依旧笔走游龙,只是问了钟意一句:怎么这么久,跟你齐喧哥哥告状去了?
钟意掀开被子,笑嘻嘻的滑坐进去,被窝里暖烘烘的,她靠着的那副胸膛里心脏跳动沉稳而有力:谁说的,我在夸你好吧?我现在啊,巴不得遍邀亲朋,昭告天下,江公子为我舍身忘死,胸口碎大石!
江哲麟揪揪钟意的耳朵:得瑟。
钟意嘻嘻嘻笑着环住江哲麟的腰:江哲麟,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小时候?
江哲麟十分不捧场:敬谢不敏。我没兴趣听你怎么从一个小白痴长成一个大白痴。
钟意狠狠的掐了掐江哲麟的腰,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跟你说过么,我小学的时候和厄,谢天,一起捡到一只小土狗回去养。那条狗其实特别娇气,只要有一天不带它去散步它就随地大小便,瘸着条腿还老招惹别家的小母狗,最可恶的是它还老当自己是我爸妈亲生的,没事儿就爱挤兑我。可不知为什么,我很喜欢那条狗,喜欢得不得了,它被人下药毒死的那天,我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只觉得眼前全是雪花点,什么都看不清楚。自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养狗了。
还有,我以前很喜欢吃jī腿ròu,还非得是恒丰记家的jī腿ròu。我老家只开了一间恒丰记,还离我们那儿特远。每天放学,谢天都呼哧呼哧的踩着自行车栽我去。我当时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事qíng,就是能和他一起吃一小碟子jī腿ròu了。直到有一次,我被jī骨头卡住,怎么也呛不出来,最后还是被送到医院里急救,才捡回一条命。从那以后,我闻到那股子味儿就会吐
江哲麟皱了下眉头,伸手去点钟意的脑袋,江哲麟手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儿,随着他的动作扑在钟意的脸上,让人觉得受用又舒慡,只是吐不出象牙的不单是狗嘴,江哲麟睨了钟意一眼:钟意,你能有点逻辑么?
钟意邪笑着在江哲麟耳垂后面按了一下,接着chuī气:该不是我老提谢天,害您老人家吃醋了吧?
江哲麟终于忍无可忍的把眉毛抬高了一寸,把着钟意腰部的手力气逐渐加重,害得钟意刚刚嚣张起来的气焰一下子沉了个底。究其本质,钟意就是个狐假虎威的主,现在老虎发威了,她当然只有做病猫的份儿:好吧好吧,其实吧,我的观点归纳归纳,主要为以下两条:第一,别老拿你的过去臭显摆,我也是有过去的好不?不管是你的过去还是我的过去,从现在开始搁浅了,到此为止了,行不?第二,我这人吧,没别的显著优点,就是记仇,格外记仇,必须记仇,你要是以后还敢给我出什么幺蛾子,我就真跑了再也不回来。
江哲麟打了个哈欠:得了吧你,就这么点儿心思还敢在我面前卖。你不就是摘清自己的同时对我漫天要价么,钟女士?
虽然知道会被江哲麟揭穿,但钟意万万没有料到会被他这么三言两语就给揭穿了,钟意恼火的推了江哲麟一把:你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唔,不准nüè待病人。江哲麟乐呵呵的把绷带抬高,那副没正形的模样真想让人抽他,什么你的过去,我的过去。你要红杏出墙,墙那边也得有人不是?
钟意抓狂,她当初怎么瞎了自己那双狗眼,嫁给这么个不知qíng识趣的男人?!
即使在江哲麟那里吃了鳖,钟意还是挡不住的心qíng好,走哪儿都是满面chūn风,连林妙妙那张小圆脸,她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自从怀孕之后,钟意就自发自觉的开始浑水摸鱼,除了跟着林妙妙见识见识娱乐圈里的帅哥靓妹,其他事物钟意一概不管。
林妙妙被她跟得心烦:你以前不是特看不起我们这群八卦小狗仔么亲?
现在也看不起啊。钟意接得那叫一个顺溜,不是说妈妈多接触接触美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会格外好看么?
说起这个钟意就有气。 当时她特得意的把这个想法告诉江哲麟,哪知引来了他一阵嗤笑:上那儿看去gān什么?你老公我可比那些冻jī似的花样美男好看多了。
钟意想想也是,江哲麟不仅五官jīng致,形象够man,更胜在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比那些圆滑世故的小伙子们,不知耐看了多少倍。
见钟意被自己哄得点了点头,江哲麟倒笑了起来:钟意,你还是去吧。俗话说得好江哲麟顿了顿,冲钟意比了比口型。
爹熊熊一个,娘熊熊一窝?!
去你*妈的!
钟大淑女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
这次钟意跟着林妙妙去某剧组探班,这是一部制作经费颇高的民国剧,为了提高bī真度,剧组专门租了一艘海轮。钟意站在甲板上,鱼腥味扑面而来,钟意有些不适,又舍不得眼前壮美雄伟的自然景观,捋了捋长发专心致志的看着。
直到有人在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钟意回头,眼里蹦出惊艳的光芒。
李千娜正穿着杭丝旗袍,胸口绣了枝枝蔓蔓的梅花,衬得一张芙蓉面愈发清丽:钟老师,真有缘,咱们又见面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qíng也格外飞扬。钟意清脆的答应了一声:谁说不是呢?跟故意安排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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