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láng狈的抹着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是啊。我刚刚看了部电影,男主角很可怜。
钟母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哪个乌guī王八蛋演的,居然敢让我宝贝女儿哭?改明儿我就让我女婿把那人给封杀了,让他演!
钟意被钟母逗得嗤嗤的笑,眼泪随着嘴角弧度张大而满溢出来,钟意吸了吸鼻子,随口报出了一个电影名。
钟母的反应一下变得十分有趣,为难的支吾道:他啊,脑门都快凸出地中海了,再让人掉了饭碗不好吧?想了想,钟母又无比兴奋的说:说起来我还没谢谢小江呢。就前阵子吧,咱女婿不仅替我要了那谁的亲笔签名,还安排他和我见面呢。
钟意的呼吸微微一滞,心里漫上零星的感动,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江哲麟这么热心于收买自己的父母,是要把她bī入绝境么?让她成为人们眼中最不知好歹的那个,让她匍匐在他脚下出卖所有自尊,不知羞耻的乞怜?
钟意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去了,咱爸不得翻了天?
钟母夸张的呵了一声:女儿,我这叫纯爱懂不?gān嘛非得见面,我心里有那谁就成!
钟母又转为苦口婆心:女儿啊,咱这女婿真是没得说,当初把我从那案子里捞了出来,现在孝顺得跟什么似的啧啧,你要是敢对他耍xing子,妈妈唯你是问!
知道得越少,果然就越幸福。
钟意捏着手机,近乎贪婪的聆听着钟母满溢着幸福的唠叨,胸口的一个小角慢慢塌陷下去,她攥紧拳头非常谨慎的笑了笑:我会对他好的,妈妈。
女司机看了钟意一眼:小姑娘,你去哪儿?
我要回家钟意讷讷开口,只觉得嘴角酸涩难当,她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剧烈的抖动着,久久不能出声,良久才道,可我回不去了。
司机了然的递过一整包餐巾纸:让你掉眼泪的男人,本来就不值得你为他哭。
绕口令似的一长串,钟意居然听懂了。她有些自嘲,这个城市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每个人都有一段伤心往事,她又能排老几?
钟意笑了笑,直起身子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大厦,视线最后锁定在一间药店上,灯箱上的画面十足美好,王子和公主相拥而立,钟意找了老半天,才发现广告的主题,居然是避孕药。
钟意心念一动:麻烦您请停车。说完,钟意浑浑噩噩的付了钱,扶着车门慢慢的挪动下来。
司机眼里滑过一丝不忍,拍拍她的手祝福道:小姑娘,好运。
钟意微笑起来,阳光下她的笑容轻得如同泡沫,但还是笑了:我会的。
怎么可能不呢?
因为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qíng况了。
这是钟意第一次买避孕药。
江哲麟跟老虎伍兹差不多,极其不喜欢穿着雨衣洗澡。尽管如此,在非安全期,他必定次次带套。安全期,除非是过于兴奋,江哲麟多数时候依旧会记得捎上小雨衣。
不知他的动机是什么?钟意恶毒的想,大概是担心自己母凭子贵以后坐地分家产?可惜江哲麟对金钱一向看轻。
或许是怕她借此消极怠工?
哦,一定是这样的。江哲麟这样jīng明,自然明白物尽其用的道理,虽然她只是他发泄yù望的工具罢了,他也舍不得不把投入的所有成本都收回来吧?
钟意被一脸探究的店员看得很难堪,做贼似的把避孕药揣进怀里,在街边随手买了瓶水,就着硕大的药片吞咽下去,冰凉的水一丝丝bī入肺腑,疼得人几乎忘记呼吸。
钟意只觉得胃里一酸,一大股一大股的浊气翻涌上来,直直冲向喉咙,钟意呕吐得涕泪横流,四周的世界颜色褪尽,只剩下嘈杂的车流人流声如同催命符般在耳边齐齐奏响,她想停下来,冥冥中却像有双手正在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bī着她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一股酸臭味bī入鼻腔,钟意láng狈的扶着路灯跪坐下来,耳边却响起了尖利的刹车声,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气息失稳:小乙
钟意正在微微颤抖的身体骤然一僵,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直到谢天qiáng迫着她转过头,与他对视,谢天黑沉的眼眸里五味杂陈,毫不掩饰的怒意里有种让人心碎的无力:小乙,别哭啊,别哭。他居然我tmd现在就去找他拼命!
钟意只觉得眼前一黑,牢牢的裹住围巾,又伸手去挡两条光溜溜的腿,手忙脚乱的样子又引来谢天一声轻叹。
钟意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种言qíng片里演滥的段子居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被老公qiáng*jian,又不幸被旧qíng人看了笑话?
怪不得那群女演员个个哭得如同深闺怨妇,最后那点虚荣和骄傲都被零落成泥碾作尘,她和她们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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