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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王美凤女士很没风度的喷了。这名字也忒逗了吧?与此同时,王女士颇为自得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吧,眼里分明闪着一行大字:怎么样,还是你们的妈妈我取名取得好听吧?

钟意搂住钟妈妈的脖子,偷偷觑了眼谢天。怎么办,小哥哥好像不太高兴啊。钟意揪着辫子努力想了想,扑闪着大眼睛牢牢抓住李阿姨的袖子:阿姨,你不要自卑,我妈妈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我爸爸拦着,她还想给我们取名叫钟共钟央呢!

似乎从初见开始,自己就一直在不遗余力的讨好谢天。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一厢qíng愿真是傻透了。可不是么?事到如今,钟意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自己居然有勇气把生命力长长的十八年光yīn,都死心塌地的消磨在同一个人身上,最后却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两人分手后,钟意的世界瞬间崩塌,一双眼睛像两口绝望的井,起先还能潺潺的流泪,到最后连哭泣的力气都欠奉。

某天傍晚,钟意心血来cháo的攀上了主楼高高的平台,她展开双臂,宽大的袖子兜着风,晚风猎猎,钟意整个人如同一只洁白大鸟,振翅yù飞。如果没有接到钟琴的电话,她大概已经跳下去了吧?

可惜没有如果。

钟意恍惚的接起手机,听到电话彼端钟琴万分焦急的声音:小妹,不好了!老妈被纪委叫去喝茶了!

然后,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再然后,她又该死的撞见yīn魂不散的江哲麟。

直至最后,她和江哲麟闪电结婚,她至今还记得那袭洁白柔软的曳地婚纱,美丽,虚幻,就像一则长长的美梦。

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命运把她和谢天各自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现在却替他们安排了这样可笑的久别重逢。

美轮美奂的宫殿,古典造型的石柱林立如同丛林。众人的吆喝声,洗牌声,大笑声jiāo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密密的网,像只暗shòu般张牙舞爪的向钟意扑来,钟意只觉得浑身发凉发冷,就算背后就是江哲麟温暖妥帖的怀抱,依旧无济于事。

钟意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她和谢天的重逢,她觉得最解气的一种,就是在一个比谢天高比谢天帅比谢天有钱的男人陪同下,对这位负心汉笑得面无表qíng又云淡风轻。

直到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她面前,钟意却发现自己的心里素质糟糕得令人发指,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扭头就走,思念有多远,她就滚多远。

钟意拽紧江哲麟的一只袖子:江哲麟,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相比江哲麟对她丰富多彩的称谓,钟意始终坚持三个字三个字的叫他,江哲麟、江哲麟,三个音节在唇齿间一磕,有种yù盖弥彰的亲昵感。

江哲麟眉头微蹙,握住钟意的手腕轻轻捏了一下:这么凉?行吧,你和思妍以后有的是机会碰面。那就听你的,先回去吧。

呀,哥哥嫂嫂感qíng可真好。某些同志啊,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江思妍已经rǔ燕投林般的扑了过来,勾住江哲麟的另一只胳膊用力摇了摇,您说是吧,江哲麟江同志?

彼此彼此。江哲麟的笑容浓淡相宜,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那截衣袖,别闹了。没看见你嫂子不舒服么?

切,就你心疼嫂子呀,我也心疼。江思妍把头一扭,朗声叫道,谢天你不是医学院高材生么,快来替嫂子把把脉嗬,嫂子,你这该不是传说中的喜脉吧?!

别胡说。江哲麟的掌风轻轻劈在江思妍的脖子上,江思妍立刻夸张的苦了一张小脸。两张相似的面庞同样出色,抬起杠来默契十足,看样子兄妹俩感qíng很好。

不过钟意实在没多少力气欣赏手足qíng深的画面,全副注意力都被牵引到谢天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上。

相比钟意惊弓之鸟的造型,谢天不知从容了多少倍,一双眉目清清朗朗肃肃,藏青衬衫随意又妥帖,笑容清俊柔和,与钟意从回忆里抠出来那个人别无二致。

江哲麟向来礼数周全,他牵着钟意的手往前跨了一步:谢天你小子行啊,原来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了,怪不得滚回国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

谢天的笑容一贯的人畜无害:山不就我,我便就山。没诚意联系我的人,恐怕是江哲麟你吧?怎么,新婚燕尔,连嫡系学弟都忘了?

谢天言毕,微微侧过头,薄薄的目光从钟意头顶削过,单是一眼就看得钟意浑身寒凉,如坠冰窟。

钟意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痛,头顶华美沉重的吊灯像是发着眩光,刺得她有种流泪的冲动。钟意觉得这就是报应,谁让她之前对江哲麟太不上心,直到现在才发现他和谢天一样是去哈佛镀过金的海guī。凭着江哲麟一呼百应的号召力,要是和谢天没有jiāo集,才显得比较匪夷所思。

盘亘在胸口整整三年的伤疤,在谢天程式化的笑容下,终于痛到了极致。承诺要娶她的人是谢天,无qíng抛弃她的人是谢天,而现在全身而退的那个人,还是谢天。

只有她被丢弃在回忆里,苦苦挣扎,不能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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