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江哲麟一只手捏着碗,一只手执着汤匙在白粥里搅了搅,他把汤匙凑近她唇边,低沉的男xing嗓音含着磁xing:乖,喝下去,小心烫。
一个乖字又让钟意眼角泛酸,她瞪着眼睛目光嗖嗖的剐着江哲麟,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我不喝。
江哲麟闻言依旧自说自话的在她背后又加了个抱枕,垂眸看她的同时,已经亲密的抵住她的额头,江哲麟的眼睛很亮,像是碎了一片深沉的星光,他略带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熬了很久,给个面子吧,老婆大人。
白粥蒸腾着滚滚的热气,若隐若现的中药味把钟意的眼泪尽数熏了下来,她只觉得心烦意乱,圈住江哲麟的手用力一推,扯着嗓子大声喊:我不喝!
盈白的碗被一下打翻,滚烫的汤汁尽数扑在江哲麟的袖口上,钟意到底不是故意的,见状忙想夺过粥碗,手忙脚乱之间,手背上刚好被溅到一滴浓稠的粥液,立刻疼得她呲牙裂嘴的,反观江哲麟,被撒了大半只胳膊之后,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动了动嘴角,表qíng略显僵硬的说:我再去盛一碗。
她最讨厌的就是江哲麟这一点,活像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一定会向着目标不屈不挠的进发。当初他不也是这么把她骗到手的么?
钟意只觉得手背上灼灼的疼,简直要烧到眼睛里去,她看着江哲麟修长健美的背影忽然觉得恨,她抄着手笑容凉薄:江哲麟你这算什么意思?再过四个月零十九天,我们该离还得离,你何必让我徒增困扰呢?
江哲麟的脚步一顿,侧过身来看她。他的动作进行得极慢,慢得犹如在履行某种仪式,无端端的就带给人一种压迫感。江哲麟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嘴角微微一沉,牵出一丝yīn鸷的笑意来:钟意,别以为找到下家,就能这么对我。你休想。
被江哲麟这么一恐吓,钟意的感冒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好了。追根究底,她好得这么快无非是怕和江哲麟共处一室。她生病后江哲麟就非常的闲,跟她撕破脸之后他就显得更闲,天天宅在家里和她大眼瞪小眼,让钟意不得不怀疑他的公司是不是倒闭了可她明明记得,他前几天还cao盘了一桩市值过十亿的案子啊。
谁知道那个神经病!
可不管怎么样,头可断血可流,工作不可丢。就算天上下刀子,她还得去上班。钟意刚刚落座,便接到了内线,电话那头传来大老板齐喧八卦兮兮的声音:小钟,别怪我没跟你通风报信啊,你家那位今天兴许要来报社。
钟意脑里立刻警铃大作:他来gān嘛?
你甭管他来gān嘛,好好招待懂不,好歹对着你老公露个小脸呗。齐喧又改成苦哈哈的声音,钟意,你说我当初怎么瞎了狗眼,呸,瞎了我这双慧眼把你给招进来了呢?你把老板我害苦了知道不?现在这小子发了疯似的收购咱们集团的股票呢,你给我发个彪试试,我保证明天打内线过来的人姓江名哲麟。
敌方气焰一高涨,我方立刻变作小绵羊,钟意捧着话筒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老板。
听得齐喧那叫一个受用啊。江哲麟平时压着他一头有什么用,他不是照样挟嫂子以令诸侯?齐二流子欢快的抖着二郎腿,恢复了平常的风流调调:怎么啦,我的好妹妹?
钟意捏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呔了一声:搞半天我跑Phoebe传媒卖笑来了呀,大老板您怎么会是狗眼,分明是双guī公眼!
齐喧也不恼,只是哈哈的笑:是是是,所以我才慧眼识珠发掘了小钟你嘛。
气得钟意又想摔电话。
21世纪是什么时代?
信息时代。
钟意接到线报才不过五分钟,全晨间报社都在传江哲麟要来,一时间香水气粉扑气啫喱味四起,熏得钟意连连打喷嚏。
钟意抱着胳膊冷眼旁观:无聊。
林妙妙林小编正热火朝天的刷脸,理都不理钟意,只对着一边的人说:可惜啊可惜,江哲麟居然是个有老婆的。
林妙妙此言一出,立刻引起群qíng激奋:居然有人敢染指江哲麟?!那女的长得怎么样啊?
谁知道呢?林妙妙对着镜子媚媚的飞了个眼风,像那种豪门大户结婚,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更别说是记者啦不过我想啊,那女人一定是芙蓉凤姐曾哥的杂jiāo体,不然这都两年多了,居然都没见过报,估计小江江遛的狗都比她美。
钟意恨恨的:林妙妙你肯真狠。
林妙妙嗤的笑了一声:这算啥?还有更狠的。我宁愿咱们小江江是gay我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不知谁又□话来:切,林妙妙你那志气。我呀,宁可江哲麟是ED我得不到的,别的人,哪怕是男人,也休想得到!
话音刚落,便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钟意正想找个地方避一避,又听见她们闹了起来:诶,到时候咱们怎么称呼江哲麟呢?江少麟麟还是亲爱的?
钟意呸了一声:还不如叫江爷爷。
在全体女同胞和一小撮男同胞的翘首企盼下,江哲麟总算来了,钟意觉得,江哲麟的装功绝对够得上教授级别,一袭正统的黑西装被他穿的轩轩韶举,气质不凡,连官腔都打得那么动听得体:不愧是舆论监督,群众喉舌,政府镜鉴,改革尖兵。何总编你们的报纸非常好,我尤其欣赏林奕林记者的文笔,正好我们集团新设了新闻组,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请林记者莅临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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