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习爸爸是军人出身,对这个些个烧钱的古文玩向来嗤之以鼻,并且还禁止他接触,美其名曰玩物丧志。
习季然起身,领着她往书房的暗室去,房间的开关就在文件柜旁边,是个密码箱。习季然非常不避嫌地就当着她的面输入了,季禾不由得打趣:你还真不拿我当外人,不怕我夜闯你藏宝阁然后洗劫而空?
那正好,我跟这守株待兔,等着温香软玉投怀送抱。
暗房里有最适宜保存藏品的温度和湿度,季禾进来的时候微微觉得有些冷,刚搓了手臂前面的人就把衣服兜头扔了过来,她也毫不客气地穿上。
说是暗房密室,面积却极为宽敞,跟个小型博物馆似的。明代玉虎,清代紫檀嵌百宝笔筒,乾隆剔红jú花香盒,芙蓉桂花犀角杯不是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但绝对每一件都是jīng致典丽的绝妙之物。有些瓷器和字画是季禾以前见过的,每回拿到好东西,习季然总会屁颠屁颠地来朝她得瑟,总被她恶言毒语讽刺一番然后顺手讹走一两件,这么想来,自己房间里那些个值钱的玩意儿,好像都是夺人所好得来的。
其实习季然眼光很不错,细致而jīng准,但凡经过他眼观手摸之后的东西,鲜少有以次充好的可能xing。
最新来的一批在靠近里面,竟然都是长长短短龙盘虎踞的根雕,有的修成如意,吉祥云纹栩栩如生,有的改成笔筒水丞,无一不是匠心独运,造型玲珑却无匠气,十足的上上之品。
季禾惊叹极了,有些眼花缭乱,一一欣赏过之后慎重挑了个水丞,一拿到就觉得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你倒是会挑,一挑就是这里最贵的,这水丞可是稀世珍宝。这批根雕可都是千百年老灵芝,大部分是赤芝和紫芝,就这水丞和那边那浅雕笔筒可是最珍贵的黑芝。你这臭丫头,你来就抢了我的心头好。手上戳着她的脑袋,其实没多少责怪,语气里反倒带着宠溺。
只是听惯了的人,只抱着宝贝傻乐去了,哪里品得出这比稀世珍宝还要贵重的深重qíng谊?
不行不行,这样我亏大发了,你得请我吃顿好的补偿补偿我。某人趁机耍无赖。
季禾想着这玩意儿在老爸生日时准能讨点好处,遂小jī捣米般点头,十分豪慡:上哪儿我都请!吃什么我都给你弄过来!
习季然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只狐狸:如果我想吃你,行吗?
☆、几家欢喜几家愁
还差两天就是习季然生日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季禾突然被指派出公差去Y市调查采访关于最近市面上大肆横行以次充好的紫砂相关报道。搁以前她肯定是没二话的,可是这一次,她有些犹豫了。
这回可不可以让申记者或是杨记者去一下?实在是她下这个决定耗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不愿意突然横生枝节。接受习季然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本身就像笼罩着一圈光环,各项指标都是打了jī血一样在制高点,季禾知道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怦然心动了。可是心动是一回事,开口又是另一回事,季禾想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就觉得不甘心。所以打定主意生日的时候送一份无言的默认的大礼,给他一个惊喜,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为什么?这个题目就是你负责的,她们肯定还有其他的任务。路皓城并没有看她,只是看着自己的电脑桌面。
我最近有点私事,大概走不开。一向工作至上的季禾难得有这样的要求,路皓城终于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你从来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要紧的事就出发之前处理掉,不要紧的就回来再说。
季禾有点奇怪,路皓城虽然对工作要求严苛,但也不是这么苛刻的人。以往同事有什么急事调班啊,代班啊,请假的事不在少数,只要任务能够完成,他从来都不挑剔的。
然而,下一刻,电视台洗手间里的八卦女群体,很善解人意地解开了她的疑惑。
你听说了吗?隔壁节目组的那个路总的秘密qíng人,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咱们的痴qíng路总,算是一腔柔qíng错付了。
来来,给咱细细扒扒,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这又是上哪儿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啊?一个人蓄意压低却充满了好奇的声音响起。
我上回不是说有个表哥入伙跟老同学开了个酒吧吗?听说唐云歌大后天包场了,就为了给她喜欢那人庆祝生日,据说两人还是一天生日,所以更好下手了。咱路总也不是傻帽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qíng人这么明目张胆红杏出墙,肯定心里憋屈得很,咱们最近小心点,别撞枪口上了。
季禾心也慢慢凉了,这路总不仅没觉得憋屈,还大义凛然地把她这个会搅局的破坏因子堂而皇之的踢得远远的了。
送她去机场的时候习季然一直都绷着脸,没了平时跟胎记似的桃花笑,嘴唇也抿得紧紧的,一路无话。
临到快要上机的时候,习季然才绷不住了,有些bào躁:说吧,这回是又打算放我鸽子了吧?是早就计划好的吧,不愿意面对就索xing逃避。回回把我耍的团团转才痛快。对,这就是你季禾一贯的风格,不敢面对的懦夫!
季禾心里积压的不满也急yù待发,现在被他恶人先告状,更加火大:对,我就是懦夫,怎么样?我说生日的时候给你一个答复那就是哄着你玩儿的,我就乐意耍着你玩怎么了?你不是一向爱耍人了,怎么,现在被耍了心里不痛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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