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弈城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正准备替她盖上。
阿嚏!季紫在睡梦中觉得鼻子痒痒的,猛地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季弈城脸色铁青地半弯着腰,一脸不属于自己的口水。
季禾出院的时候胳膊上其实还有淤青的,可任谁劝都不听,偏要上班,习季然也只有让她顺心遂意了。
节目组已经拿到相关的文件和拍到视频资料,所以以为这一周的栏目话题毫无疑问就是她拼了命换回来的假冒伪劣家具门事件了。
可一回了栏目组才发现变了天,昔日拿主意的组长早已经屈居下位,而真正掌舵的,都变成了拿着新闻学高学历却没有任何相关实战经验的唐云歌了。
一个选题会议就开得她快要内伤,借故溜了出来。
组长接到她的眼色,也跟着出来了。
向组长,现在是什么qíng况?你被降职了?
向凌云人如其名,也是怀揣凌云之志的人,可这时候也只能叹气了: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了。准皇后空降,我们哪能真的就当使唤新人一样啊,再者这个皇后想法也不算特别出格,我们栏目组哪有开口否决的勇气。这不,才一周的功夫,就坐上一把jiāo椅了,我能说什么,只能接受了。
季禾不相信路皓程是这样的人:那咱们怎么办,原定的计划岂不是全部都得泡汤。我去找老板谈谈吧,他应该不是这种人。
别了,回头撞枪口上了。路总最近有多宠她你是没看到,都快成昏君了。向组长一向挺欣赏路皓程的为人,现在也不忍扼腕。
季禾回办公室的时候还是觉得憋屈得很,脸色不太好看。唐云歌在会议桌的最中间,递过一份资料:我们最后商议订的题目是一直都备受关注的食品添加剂,我负责请几个相关专家座谈,季记者,这是几家具有代表xing的食品饮料公司,搜集资料和采访方面,就jiāo个你了。
说完不顾她的意愿,将一沓资料扔在季禾面前,就继续颐指气使地下达着其它的命令。季禾看着众多队友敢怒不敢言的表qíng,心里也叹了口气。本来往办公桌的脚部掉了个头,朝一扇厚重的木
门行去。
季记者有什么事吗?路皓程停下手里的笔,靠在老板椅上看着她问。
路总,我觉得云歌刚到栏目组,毕竟很多流程并不是特别熟悉,没多少实际经验,并不是十分适合做组长的。季禾已经没心qíng顾忌别的了,就直接开门见山。
路皓程眯着眼睛看着她,不只是大病刚愈还是因为气愤,脸上有象征着jīng力充沛的红润,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所以我只是让她去学习的,你们作为前辈可以指导,但不是因为看在我的面子上有任何忌惮。现在你们整个组反倒被她一个新人引导,说明了什么问题,不应该是你们组员和领导该反思的事qíng吗?他不仅不同意她,还反将一军。
季禾愣了愣,才说:但凡对台里,对我们栏目组有感qíng的人,都没那胆量得罪准老板娘的。
准老板娘?你听谁说的?
您亲自把她领到我病房当着全节目组的人慎重介绍,难道还怨我们多想了吗?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齿,可是季禾,你们这是求实调查栏目组,不是电视剧节目组,需要的不是丰沛的想象力。我介绍一位新组员给你们,并没有额外的意思,云歌不是作为我的谁,而是作为台里的一个新职员,仅此而已。
有您这句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正要推门而出的时候,又被叫住了:身体好了些吧,晚上叫上节目组聚餐,为你压压惊。
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况且,这个题目已经失去意义了,我受惊那也是自找没事了。
路皓程望着她的背影,也没再多说。
习季然看着平时为了工作滴酒不沾的人一杯接着一杯的豪饮,实在忍不住夺了她的杯子:黑方不适合豪饮,换这个吧。
季禾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看着杯子里橙色的液体,以为又是新调配的jī尾酒,仰头一饮而尽:习季然,你说,他怎么是这样的人
这句话说得凄凄惨惨,还跟着打了个嗝,显得十分委屈。
习季然最看不惯她这副为了别的男人要死不活的模样了,气xing上来就恨不得挥手就一个巴掌把她打醒: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楚吗?他心里压根就没有你,从前没有,心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你这样又是何苦呢?你们栏目组又不是在拍苦qíng戏。
季禾迷迷糊糊的,也嘴上不饶人:别尽顾着数落我了,你还不是,装着一副花蝴蝶的模样满花丛中飞,其实心里早就种了一株了,等了这么多年,她又为你开放过一次吗?
嘿,整得这么矫qíng,我心里可不止一株花,我心里是座百花园习季然叹气,拦过她又往酒瓶边伸的爪子,紧紧攥着,感受着醉酒人手心的火热,低低地开口,像是倾诉,又像是抱怨,可偏偏中意的那只蝶,一直都没飞进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