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不要。嘴里说着手也没闲着,手指缠上她的头发,绕了一圈又一圈,拿发尾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得令,小的这就去拿。赵京宁自作主张地说着便起身准备去厨房拿早饭进来。
叶知梦蓦地睁开眼睛,见他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不像是开玩笑,太阳xué猛的抽了下,忙不迭地喊住他:回来!
赵京宁故作迷茫地转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真是要老命了,太清早的不可劲儿折腾她就浑身难受是吧?叶知梦无力地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头大地说:不吃,没刷牙呢。
吃完再刷一样的,早饭冷了不好吃,实在困的话,吃完了再睡。乖,你先躺着,我去拿进来。赵京宁一脸温柔地说道。
叶知梦恨得直咬牙,这厮居然装疯卖傻听不懂人话!
她坐起身双手cha。入发间,崩溃地抓了抓头发,又甩了甩头,瞪圆了眼睛只盼能喷火秒了他:算你狠!我起来,起来!
继续温柔攻势的赵京宁自动忽视她的怒火,笑着对她说:还想喂你来着,下次吧。既然起来了,就赶紧刷牙洗脸去吧,我去给你盛粥。
叶知梦恼火地掀了被子,箭步冲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满意地看到他的虎口处显出两排整齐的牙印,这才泄了愤般,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
尽管洗漱完毕,叶知梦仍是一副jīng神萎靡的状态,不过她知道不赶紧把他打发走,她是不可能回去再睡个回笼觉的。所以安静且迅速地解决完早饭,她便催促他赶紧回去。
赵京宁不紧不慢地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时便看到她已经站在玄关处,睡眼惺忪地耷拉着脑袋,像小媳妇儿似的等着送他出门。
他伸手捋了捋她的刘海儿,笑道:去医院后记得把书面申请先jiāo了,别不放在心上。我走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叶知梦觉得这才他非得把她从chuáng上拉起来的目的,让她对打结婚报告这事儿再次加深印象,她有这么不靠谱吗?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地qiáng调?耳朵都起茧子了。
想到五点钟被拉起chuáng就窝火,她忍不住泼冷水:不用先跟家里说一声吗?这报告一jiāo上去,肯定瞒不住。你都还没去我家正式登门见家长呢,我爸知道了肯定不高兴。
赵京宁笑着低头亲了她一口,说:你说的问题我考虑过了,别担心,咱们jiāo的只是书面申请,政审没那么快下来。正好乘这段时间我抽个空,看看能不能陪你回家一趟,正式拜见一下我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媳妇儿你看成吗?
什么老丈人、丈母娘,八字还差一撇呢,你就这么自信我爸妈会同意啊?万一看你不顺眼给否了呢?叶知梦挑衅地问道。
这点儿自信都没有,还怎么娶老婆?刚刚差点儿就被你忽悠了,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幸好你老公我聪明,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我老丈人和丈母娘要是看我不顺眼,又怎么可能同意你跑南京来?而且你都快三十了,我丈母娘肯定巴不得你早点嫁人,她还等着抱外孙呢,所以肯定会站在我这边的。赵京宁分析得头头是道。
叶知梦呵呵一笑,眼神却似淬了毒直she向他:你也觉得我年纪大了,再不结婚没人要了是么?
自知踩中雷区,他连忙一手勾住她的腰安抚道:哪能啊,我媳妇儿年轻漂亮,学识渊博,气质过人,追求者从山海关排到嘉峪关,要结婚那是分分钟的事儿。是我老了,想结婚了,又没人要,好在媳妇儿心慈面软,大人大量,就成全我吧。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贫了?油嘴滑舌。虽然知道他过于夸张,但还是不禁羞红了脸,不自然地打开门,将他往门外推:不是急着回去吗?还不赶紧走!
有你这么迫不及待赶老公走的媳妇儿吗?算了,我不计较,不过要亲一下才走。他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示意。
叶知梦眼睛朝外面瞄了眼,见没人,迅速踮起脚在他唇上点了一下,泛红着脸将他一把推出去,将门关上。
赵京宁虽对着蜻蜓点水不甚满意,但也没打算在大门口继续腻歪,看着那紧闭的大门笑了笑,转身准备下楼。
还没到楼梯口,身后的大门又吱呀一声打开了,转头便看到她疾步走到他面前,替他理了理领口,小声说:如果实在抽不出时间回北京,可以先去苏州看望我爷爷奶奶。
他的心顿时软成一片,瞧他媳妇儿多替他着想,虽然偶尔别扭了点,但他就是喜欢她的小别扭。
知道了,媳妇儿,谢谢。他认真地凝视着她说道。
她拍了下他胸膛,低着头喃道:说什么胡话呢,我进去了。你开车小心一点。
赵京宁走后,她回到卧室想再睡一会儿,躺在chuáng上却发现睡意全无。扭头看见chuáng头柜上她和他的合照,八年前尚未完全褪去青涩的他们,笑得那样肆无忌惮,仿佛周边的空气都裹了一层蜜。
那时谁能料到两年后的他们会以分手的结局那祭奠那段逝去的青chūn,再回想起分手后的那六年,她的记忆中竟是一片苍白。她甚至记不起她是如何熬过那两千多个被孤单吞噬的日日夜夜,也许是被书本或实验麻木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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