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京宁很是不愿意,问她是不是回去非要请那小子吃饭。叶知梦懒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简单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碰上了就请,碰不上就算了。
叶知梦回医院请假,曾主任一听说她这是要回北京,大笔一挥,直接批了一个礼拜的假,关照她在家多呆几天。她正想着曾主任果然走亲民路线,临了,对方言笑晏晏地提醒她,别忘了替他跟首长及夫人问候两句。
领导开口了,做下属的除了惟命是从还能怎样?忙不迭答应后再三感谢,赶紧从主任办公室闪了出来。
赵京宁因为有事脱不开身,故而没能亲自送叶知梦去机场,但电话里又老生常谈,叫她看到姓江的都躲远点儿,最好绕道走。
他哪里不知道江舟的堂弟江河和叶知秋是发小,不过在他看来,江舟,江河,一丘之貉。不过这话不能说给叶知梦听,省得她又说他小肚jī肠,不大气。
不过叶知梦对他的嘱咐只当是耳边风,敷衍了几句便关机了。气得赵京宁直咬牙,还没到起飞的点儿,关什么机!
自从媳妇儿走后,赵大队就变得忧心忡忡,要不是真走不开,他肯定跟她一起回去,时刻在身边看着,免得那些宵小们惦记。他决定了,等她回来就求婚,然后打结婚报告。破坏军婚是要判刑的,看谁还敢不知死活地肖想他媳妇儿!
于是yīn霾了两天的赵大队心qíng豁然开朗,走路也步履生风起来,这让特战大队的同志们几乎都要怀疑他们老大是不是大姨夫造访,qíng绪如此yīn晴不定。
此时远在帝都的叶知梦浑然不知某人的惊世决定,被叶夫人叫醒了,刚起chuáng准备梳妆打扮一下去参加婚礼。
六月的北京已宛如盛夏,叶知梦挑了一条水绿色的无袖连身长裙,衬得细白的胳膊更加粉嫩动人,一头长发盘成一个简单随意的发髻,既显俏皮又不失端庄。
叶夫人嫌她身上没首饰,又翻老底儿似的从她的梳妆台里拿了对钻石耳环和项链出来。学医的都甚少有戴首饰的习惯,所以叶知梦最后也只戴了那条项链,再多就不肯了,还安慰叶夫人说打扮得太闪耀,万一把新娘的风头都抢走了,那她岂不是要被怨死。
本还想再坚持让她把耳环也整上的叶夫人听她这么一逗趣儿,便笑骂道:就你最贫,戴俩首饰就能把新娘风头给抢了去?那这新娘肯定也不咋地。
叶知梦对她妈实在是无语了,可怜的新娘招谁惹谁了,被她身边的一个个这么埋汰。
正在化新娘妆的岳靓突然一个喷嚏,吓得化妆师手一抖,眼线一下画到了眉角,这倒霉催的,又得重来
叶夫人本来是安排司机送叶知梦去参加婚礼的,但叶知梦很久没开车,突然来了车瘾,想自己开车过去。只是她在国内没有车,只好厚着脸皮跟叶夫人要车钥匙,借她的爱车来过过瘾。
平日里叶夫人出行都由司机负责接送,坐的是那辆黑色的大奔。但叶夫人还有辆极少开出门的私人用车,一般都是她什么时候兴致来了,约老姐妹出去郊游时自己开的车。
白色敞篷的奥迪tt,因为叶政委反对的缘故,没有挂军区的牌照,只挂了辆普通轿车的车牌,在满是权贵车的京城不算起眼。叶夫人也不愿太过张扬,那些乱七八糟惹眼的通行证能收的都收起来,摆在挡风玻璃那儿还碍眼。
叶知梦也很喜欢这辆车,在美国她都是开二手车,手感和这辆比起来的确差远了,难怪她妈将车保养得这么好,跟小闺女似的。
岳靓的婚礼安排在了白家大院,过去礼亲王代善的府邸,听说里面的服务员都是穿格格装,似乎还挺有意思。
附近的车位几乎都被停满,叶知梦慢行绕了一圈,终于在旮旯角的位置找到了一处停车点,极熟练地将车倒进了停车位,熄火下车。
叶知梦?
刚下车便听到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下意识回头,还没看清是谁,对方就已经小跑着到她面前,惊讶地拉起她的手:真的是你啊,叶知梦。还记得我么?
当然记得,咱班的体育健将,短跑女王葛青,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跑得这样快。叶知梦很快便认出来了,葛青变化不大,还留着当年的齐耳短发,看起来很jīng神。
葛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笑话我。想想又问:你今天也是来参加岳靓婚礼的吗?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说,我们都以为你去国外就失踪了呢。你是不是把我们这些老同学都给忘光了啊?
岳靓上次也骂过她,葛青这么一问,叶知梦还真觉得自己gān了件十恶不赦的坏事,她的确和失踪人士没太大区别了。
怎么会?都记着呢。之前太忙了,很多事都顾不上,我妈都经常找不到我呢,呵呵。很不厚道地拖叶夫人下水,不过她说的倒也未必不是实话。
原来是这样,放心吧,我们不会怪你的,能遇见你大家肯定高兴坏了。真的好多年没见了,走吧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哎,好。
岳靓这婚礼办得倒是别出心裁,不大的院子里却摆了几排罩着白色椅罩的椅子,椅背上绕了一圈紫色的缎带,在后面绑成了一个大大的拖尾蝴蝶结。一旁搭起的台子上铺着红地毯,架着几个用鲜花扎成的拱环,典型的西式婚礼风格。
内厅用来摆酒的地方却是古风浓浓,旧时天家才能用的明huáng被设计成了桌布和椅套,上面绣着蓝色双龙纹。槅扇槛窗,内檐彩画和井口天花,处处展现出彼时王府的富丽堂皇与独有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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