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眯眼,声线又冷了下来:不是这个。
路子谦眨眼,笑道:那再不和乔三一起胡混。
遗嘱。萧潇不乐意再看他的故意cha科打诨,直截了当地开口,"路子谦,我不想和你争吵,因为我觉得我们俩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再一次陷入这种恐慌当中?
她的话音低低的,却似乎带了无限的哀伤,那种哀伤淡淡的,却能让你整个人感受到她的痛苦,路子谦甚至能想像得到,现在的她一定是在颤抖着的。他敛去了脸上的玩笑之意,神色凝重起来,嗓音低沉,眉宇间一片真挚。
萧潇,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去立什么遗嘱,可是我想要你幸福,我就不得不往最坏处打算。你也知道,再过几天我上了手术台,几率那么低,十有八九就可能躺在上面再也下不来了。我想把我拥有的都给你,能让你和安安的下半生安稳富足
我不缺钱花,我不需要你的财富,我只要你答应我能好好活着,陪着我和安安,难道就这么难吗?"萧潇打断了他的话,幽幽道,手术几率低我当然明白,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最后的念想?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我拿着那份遗嘱,我会用什么样的心qíng去对待它?几率低我不怕,哪怕千分之一的几率,我都觉得我们会赢,我只怕,你自己比我早一步放齐,你懂不懂?"
她的话音虽然很平淡,只偶尔有微微的颤意,但显然语句组词已经有些前后矛盾,词不达意。路子谦只觉得心中钝钝的痛,如淩迟一般。他朝萧潇伸手,柔声道:媳妇,让我抱抱你。你不在我身边,我总觉得虚。"
萧潇咬唇,终究还是坐到了他身边,路子谦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如同对待一件珍贵文物一般,细致摩挲流连,从额头到下巴,他摸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仔细用心,从额头到下巴,从脸颊到鼻翼,没有一处放过。
我媳妇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舍得放齐?"路子谦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朝向她,脸上一派正色,可是,媳妇,我们也要认清现实,我们是在赌命,赌博这东西,最大的坏处就是有输赢之分。咱们的赢面不大,万一,我说万一我真的不幸就输的血本无归了,那我现在安排好一切,起码走的不会太遗憾,不是吗?
我说了,我不要。萧潇这次没被他说动,只是固执地摇头,话音哽噎,"这算什么?让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就能安心地走了不是?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敢死,我就带着你女儿上街讨饭去,我不会让你安心的!
路子谦听到她的哽咽声更觉得心疼,将她搂紧,只喃喃道:好,我不死。"
那诅咒人的破遗嘱呢?"萧潇愤愤问道。
媳妇,你这是封建迷信"路子谦话音未落,萧潇抽泣的更加猛烈,他只得连声哄着,好好好,都答应你,我明儿就让乔三把这个作废了?好不好?"
萧潇用泪眼看他,低低道:路子谦你记着,除了你之外,你的其他我都没兴趣。"
路子谦默然,只将她抱的更紧。
你答应我,不到最后一刻不准放弃。"萧潇似是入了魔症一般,非得要路子谦赌誓。
好,我答应你。到了最后一刻我也不放弃。路子谦轻轻回答,语气坚定。
萧潇微微笑,伸手摸摸他好看的眼睛,柔柔开口:我要一个最盛大的婚礼,最美丽的新娘,新郎不能缺席,你明白吗?
我明白,媳妇。路子谦的嗓音稍哑,脸上动容不已。
下午的阳光从窗台溜了进来,照在两人的脸上,暖融融的,给他们都镶上一道金边,刚才那紧张哀伤的气氛消减不少,此刻静谧,倒觉得温馨许多。
下午你走之后,宁卉冲我发好大一通火,差点连乔三都搞不定她。"路子谦靠在窗沿,一手搂着萧潇,神色恬淡。
萧潇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似乎只有听着从他胸膛深处的心跳声才能让自己安心一些。听到路子谦说话,她也只是抿嘴微笑:乔三连阿紫都搞不定,还想搞定宁卉这座冰山?"
路子谦闻言低低笑出声来,胸腔也随之震动,萧潇贴了上去,静静感受,觉得温馨不已。
子谦,等你手术完,我们去西塘好不好?"萧潇一直想和他再去一遍他们初遇的地方,重温一边曾经素不相识的他们相继走过的石板小径,他们在那里也许一次又一次擦肩而过,但最终还是戏剧xing的邂逅。她固执的以为,那是福地。
路子谦没有她想的那么多,却也初初能想到萧潇心中的打算,他心中黯然,脸上表qíng却柔和深qíng。他用唇轻轻触了触她光洁的额头,沉沉允诺。
好,我们带着安安一起。
萧潇听了这话,眼泪突然就这么落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Chapter 39 手术
题记:我们觉得时光飞梭,不过因为即将面对度日如年的恐慌。
路子谦的手术就在三日后,为了配合检查,他早早住进了医院。他住的是特护病房,设施齐全,在路老爷子的属意路国政夫妇的默认下,萧潇跟着同时也住进了病房,成了标准的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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