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作,手里挂肉的树枝从笼子里缩了回来,威风凛凛的雪狼王原本觊觎了半天,又不肯屈尊降贵吃的可口生肉,就这样生生离开了他的捕食范围,惹出他一顿哀怨的眼神。
越朝歌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只关心地看着碧禾。
碧禾摇摇头道:“奴婢不知,不过外头还有个老妇人,据说是孟连营孟大人的夫人,正要求见孟大人,或许她一路同行,知道些什么,不如先问问她?”
越朝歌凝眸:“好,你去把人领到正堂,吩咐她们摆茶。”
她起身来,把手里的树枝交给一旁的驯兽师,回过身来,手探进笼子里轻轻拍了拍小包子的脑袋:“本宫有事要忙,就先不疼你了。若是你爹爹今夜回来,本宫便这一日都不疼你了,你且好好照顾自己,自个儿玩吧。”
小包子不满地拱了拱脑袋。
越朝歌紫色裙摆翩跹而过时,它还从笼子里探出爪子要来抓。
孟夫人穿着朴素,荆钗布裙,身上温柔如水的气质不减半分。她很是提防着越朝歌,说没两句就说要见她家大人孟连营。
恰巧越朝歌有事要避开越萧,单问孟连营,便借此机会,让碧禾到素庐去请孟大人过来。
碧禾去后,孟夫人仍颇有些坐立不安。
越朝歌懒懒拢着宽大袖摆,看向她焦灼的神情,道:“夫人稍安,孟叔片刻即回。”
听越朝歌喊自家大人“孟叔”,孟夫人明显怔了怔。外头关于这位长公主的流言不少,加上现在天子要立她为后,多少流言甚嚣尘上。她虽听了她家大人的话鲜少理会,可还是有不少闲言碎语落到她耳朵里。
孟夫人捏紧了袖子里孟行义交托的纸团,整个人显得尤为紧张。
越朝歌看在眼里,也不拆穿或抚慰,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听着京里的状况,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孟连营来了以后,越朝歌给他们让出空间,自己走了出来。
她侧过头吩咐碧禾道:“传连澜过来。”
有些事情孟夫人不肯说,连澜或许会相告也未可知。
越朝歌是在听涛榭接见的连澜。
连澜见到她,目光便胶着在她身上,黏稠得令人不适。半晌,他说了第一句话,“你瘦了。”
不是君臣之间的拜见,也不是好友之间的寒暄,这句话让越朝歌原本就不适的心情愈发难受起来。
她摇着团扇,懒懒倚在矮几上:“连大统领,别来无恙啊。”
连澜眸光一颤,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僭越,这才重新见了礼。未等越朝歌开口,他便道:“臣此番前来,是接长公主回京的。陛下念长公主念得紧,许长公主皇后之位,还请长公主同臣回京。”
越朝歌手里的团扇一顿,轻笑出声:“且不说本宫回不回京,连大统领,近日骊京都发生了什么大事,你捡些和本宫有关系的,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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