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一直记得,她年少时对婚礼的憧憬,总是梦幻又làng漫。还曾经在他书上的扉页画过婚纱设计图。
说起来,秦霜也挺想学别人去把老婆年幼时的婚纱设计图翻出来然后做成婚纱当做惊喜的。但他一想起那惨不忍睹的图画就赶紧打了一个寒颤。
他可一点也不想看见苏清音穿着一件满是猪鼻子的婚纱嫁给他。
苏清音那时候叫他禽shòu,但对禽shòu这个词的界定却很是模糊,就直接自定义成了猪。
于是,那日午后,她沾着满嘴的饼gān屑用粘腻腻的手在他的数学书上画了一幅满是猪鼻子的婚纱。
秦霜想起那日,他从书桌后面转过来,看见苏清音难得那么安静认真做事时的样子,心底似乎还有着那日的悸动。
小姑娘小小的一团踩着凳子坐在窗口,阳光在她身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金光,她的头发被他的母亲细心的打理过,齐齐整整的,在阳光下还有一层淡淡的绒光。
但等他把视线滑到了小姑娘手里的书时脸色就是一沉,等走近看见她的杰作后脸色已经黑得堪比锅底了。
可这个迟钝的小姑娘却毫不自知,抬头冲他笑得像是泡在了蜜罐里一样,柔得他心口一苏,奇奇怪怪的让他觉得耳根子都有些热。
苏清音叫了他两声还没见他回过神来,她倾过身子去看他,刚把脑袋凑到跟前,他就回过神来。
眼前的这个,和那时候的小姑娘重合。
他心一动,低头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这才有一种弥补了遗憾的感觉,也突然醒悟过来,原来那日心痒痒的奇怪感觉并不是生气而是想吻她。
苏清音一愣,等反应过来时脸色微红,似娇似嗔的瞪了他一眼。绿灯了,想什么呢。
秦霜下意识就回答:在想你。
苏清音斜睨了他一眼,显然不信。呸。
秦霜失笑,也不解释,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是真的在想你,傻瓜。他在心里这么偷偷的说。
苏清音咬了一口油条,觉得有些油,裹在纸袋里伸过去喂他,张嘴。
秦霜并不是很喜欢吃油条,不过刚才也看见她那皱眉嫌弃的表qíng,张嘴就把油条咬了一口。不吃了?那我吃。
苏清音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愣,垂了头好半天才笑眯眯的看着他道:秦霜,你知不知道,我在美国的时候那里的早饭吃不习惯,我就想着以后不想吃的都给你吃这才每一天都吃得饱饱的。
她心底有最平淡的làng漫。
她很早就想过要找一个男朋友,跟秦霜长得一样,跟秦霜的脾气一样,跟秦霜的爱好一样,跟秦霜的什么都要一样才好。
然后谈一段不慌不忙的恋爱,他会帮她吃掉她吃过一口便不想再吃的东西,他会在她一个不qíng愿的眼神下主动去帮她做某一件事,他会不辞余力的保护她。
想了很久很久,然后发现除了秦霜,这个世界上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这种无可奈何又执拗到非他不可的qíng绪,真是糟糕透顶又该死的甜蜜。
秦霜,怎么办,我怕穷尽了这一生都没爱够你。
秦霜把人送到了公司的楼下,看着她手里只吃了一半的早饭,顺手就握住她的手移过来张嘴咬上一大口。
她眯着眼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同事,今日的天气好,阳光照进来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她抬眼看向正抢了她豆浆咬着吸管的秦霜,心里一片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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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眨眼而过。
两个老爷子挑了个最近的良辰吉日举办婚礼。
秦霜跟苏清音说这件事的时候,正穿着苏清音一时兴起给他在淘宝上买的连体的小怪shòu睡衣。他趴在沙发上打了一个滚,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全身被裹住的感觉,可怜兮兮的看着苏清音道:老婆,我现在能扒掉了吗?
苏清音正掐着手指算日子,闻言理都没理他,转了个方向继续数。
秦霜一头黑线,又顺势一滚到她面前枕着她的大腿抱着她的腰蹭了蹭。蹭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一阵青一阵白,随即又是满面红光的。
久没有听见动静的苏清音低头一看,就看见秦霜一个人正陷入了沉思里面,那脸色跟走马灯一样变换个不停。
想什么呢?
秦霜抬眼看了看她,直接一个翻身压着她用手指描绘着她jīng致的五官。
苏清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gān嘛,被他重重的压着,见他眼神里的柔qíng似水也安安静静的由着他一点点看一点点摸。
半晌,他才轻声问道:小怪shòu,我们要个小姑娘吧。
要个小姑娘,他就把娘俩都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哪怕是宠上了天捅破了篓子他都能帮她补好。
那个小姑娘有他家小怪shòu的柔软细腻,会趴在他的腿上眨着眼叫他爸爸。有时候还会张开手,笑得眼睛成了月弯儿得说爸爸,抱。
一想着这个画面,秦霜觉得心里就柔软的一塌糊涂,捏着她的手指一遍遍的问:小怪shòu,给我生个小姑娘吧,好不好?
她原本还想装腔作势的吼他,那又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但话到嘴边,看着秦霜那眉眼前的温柔细腻,不由得自己也有了向往之qíng。
她拿指尖抵着他的胸口,温温柔柔的说道:好,我们要个小姑娘。
秦霜得了她的回答,心里明知这些并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但还是高兴的不得了,捧着她的脸一点点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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