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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做什么?景丞修是指那些互相在身上写字的qíng侣。

我过去问问。说完,卿之和一个法国人聊了起来。

景丞修双手cha着裤带站在原地,状似悠闲,但一双深邃的眸子始终盯着那一抹倩影。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法文,流利得像是国语一样。原本被他认为很怪异的发音,竟也变得异常悦耳动听起来。

她很怕冷,一直都是。此刻冻得鼻尖红红,耳朵红红,她倒也没嚷嚷着要回家,可见她有多喜欢凑热闹。

景丞修微微弯起唇,无奈的轻叹。因为他发现自己一闲下来,就能很轻易的回想起她的一些小习惯。就像是刻在心上的烙印,不必费心去想,而是需要时刻提防,以防它们会随时跃进脑海,搅乱他的理智。

卿之给了对方三法郎,买了支笔。一转头,视线便立刻与景丞修jiāo汇。即使站在那些高大的欧洲人身边,景丞修依然显得那些鹤立jī群,风姿卓越。

他拉过她的两只小手包裹在掌心里,放在薄唇边呵气。卿之被惹得双颊嫣红,一丝羞怯从眼角划过。

买了什么?他盯着卿之在月光下柔美的小脸,心不在焉的问。

哦,是一次xing纹身用的笔。老板跟我说,可以用它在皮肤上写字,但不会伤害到身体。而且也很容易洗下去。卿之摇了摇手中的笔,笑得十分讨好:要不要试试?

景丞修皱眉,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

可她那会这么容易放过他?既然今天是他们第一个节日,那么就让她彻底的任xing一次吧。

她扬起下巴,一副女王架势:不许拒绝!快选个地方,让大画家给你留个纪念。

不会是花卿之到此一游吧?

卿之噗哧一笑:我有这么俗吗?

他挑眉,明显在说绝对有。。

卿之不和他计较,促催着他自己挑选个地方让她染指。景丞修想了想,解开衬衣袖口的扣子,将手腕jiāo给她,一副上前线似的悲壮。

他不知道她要写什么,也不在乎,只是垂着眉目细细的看她。肌肤似雪一般的莹白透明,蝶翼似的长睫黑而翘,占据着他大部分视线。两片樱唇微抿,神qíng前所未有的认真。

终于完成了,卿之长呼了一口气。有些骄傲的将画作递到他的面前。

景丞修挑眉,看着手腕上似乎和自己的脉络融为一体的画。像是一朵花,曼珠沙华一样细细的花瓣向外蔓延着。他有一种感觉,花瓣仿若顺着血管,已经扩展到他的身体里。

写的什么?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花蕊似乎是由几个字母组成的。

卿之反倒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他没说什么,幽眸却闪烁着一抹光芒。他从没告诉过她,大学的时候他会收到很多爱慕者的短信,其中就有法国人。所以,他即使对法语再陌生,也知道Jet'aime的意思是我爱你。

丞修!她倏地惊呼一声:铁塔的彩灯!

夜晚的艾菲尔铁塔是美丽的,尤其穿上晶亮的外衣后,像是能连接到天堂上一样。站在它的下方仰起头,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渺小,渺小到好像只是它外衣上的一颗星星。

丞修,听没听过居斯塔夫?埃菲尔的故事?她突然问。

景丞修摇了摇头。

卿之嫣然一笑,似乎早已经猜到他的答案。转过头去,目光又再次落在被法国人视为骄傲的建筑物:居斯塔夫在年少时和他的夫人一见倾心,即使没有父母的支持也坚定的走到了一起。可惜的是,他的爱人并没有能陪伴他终老。建造埃菲尔铁塔初期,抗议声làng不断,但他还是排除万难完成了设计。最终他登上铁塔的最顶端,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对她说我爱你。

他轻叹:这只是你们这些爱做梦的女人编造出来的故事。

不,这是我们对心中爱qíng的阐释。遇上对的人,然后一生一世。只是它太难做到了,我们才会希望会有另一种圆满。她嘟唇,不太赞同的看着他:你这人真是不làng漫。

花小姐,我是建筑师。在我面前,它只是一个由7000吨钢铁,12000个金属部件,250万只铆钉组成,占地1万平方米铁塔而已。

这人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卿之气呼呼的瞪他,恨他的不解风qíng。这么làng漫的国家、这么làng漫的地点,怎么就勾不起他的一丝丝感xing?他还真是把理科男人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无论做什么都喜欢以数据说话。

可他的心qíng却很好,尤其见她这样的神qíng,孩子似的傻气。大掌禁锢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轻易将她纳入怀中对他来说十分的容易。拨开微微凌乱的长发,巴掌大的小脸在铁塔灯光的映she下,如梦幻般的美丽。

也许是这样的夜晚太过惑人,亦或是这làng漫之都的气氛多多少少的感染到他。他根本无法控制住想要吻她的yù望,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而就在他缓缓低下头来,贴上她的前一刻,却被一根冰凉的手指抵住了薄唇。

知不知道在qíng侣在铁塔下亲吻意味着什么?

他不大高兴:什么?

卿之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似是要一并看清他的心一样,轻而缓的说:意味着他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意味着他们相互许诺对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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