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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她发怔的瞬间,他抽出自己的手,拿起车钥匙离开。

但他并没有走太远。

公寓的停车场,坐在车里,景丞修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想拿根烟抽才记起香烟落在外套里。而外套他并没有带出来。索xing车里还有预备的烟,记不清是谁送的了,只记得抽起来有些呛,他不喜欢,于是就放在车里一直没有动过。而今晚,倒是派上用场了。

用打火机点燃,看着白眼袅袅的从指fèng中升起。将车窗打开了一条狭窄的fèng隙,夜晚的冷风毫不留qíng的灌了进来,chuī起他额前的碎发,也将朦胧缭绕的烟雾chuī散。

模糊的视线落在前方那一幢亮着灯的房间,深沉的眸光像是没有尽头的暗海,一丝波澜都没有。

周围安静得让人心发慌,他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驱散这种压抑,打开不曾听过的收音机,里面传来五月天的经典曲目: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第一次他承认,一直被他认为无聊的流行歌曲,竟然也该死的应景。

五年来,多少次回忆毫无预警的闯入,翻搅着他的心。多少次午夜梦回面对空dàng、失去温暖的chuáng,他束手无策。明明该忘记这段孽缘,却又清晰得让他无法逃避。就像第一次见面,她跌跌撞撞的闯进他的世界,一点征兆也没有,然后便一直占据着不曾离开。

顾清北,顾清北

他不曾见过这个男人,却对他再熟悉不过。

景丞修面露疲惫,向后靠向座椅。收音机里的歌曲换成了一首英国乡村音乐,简单朴素的吉他声悠扬,带出歌者历尽沧桑的嗓音。

闭上眼睛,当年花敏之的话言犹在耳:你真的认为花卿之爱你吗?别傻了,她不过是在利用你。她知道我喜欢你,而她又恨我,所以才接近你来刺激我。我生日那天,要不是你带着她来,花卿之那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踏进我花家的大门!你不过是她握在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她根本不喜欢你,她喜欢的人是顾清北!就连她母亲的丧事都是顾清北一手cao办。你该知道她母亲对她的意义,若不是认定顾清北,她怎么可能同意将自己母亲的身后事jiāo给旁人?!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花卿之身边,还有一个叫顾清北的男人一直照顾她。就像他一样,无微不至倾尽所有的照顾她。

他真傻,她的一个笑容,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所以忽略了她偶尔望着他时若有所思的表qíng,以为那只是爱慕,却不知其实那笑容背后,也许她正算计着什么。

花敏之生日那天,她的确很不对劲。他受邀前去,而她却主动要做他的女伴。她向来不喜欢见他的朋友,也从不涉入他的圈子,只有这一次是例外。见面的那一刻,花家父女脸上的表qíng变幻多端,只可用僵硬来形容。

原来,原来啊他只是她的一颗棋子,用来报复花家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那么jīng明,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头破血流。

景丞修睁开幽暗的双眸,掐灭手中的香烟,挥散车内呛人的烟味。栽在她的手里一次可以说是鬼迷心窍,若是第二次还犯相同的错误,那么景丞修,这只能说明你犯贱。

有些粗鲁的关上收音机,他嘴角扯出冷冷的笑意,比车外的寒风更甚。

第三十七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

作者:妖都 发布时间:2011-12-24 00:54 字数: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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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那边一下课,卿之便坐车回家。虽然明知道迎接她的是什么,但隐隐还是带着一些希望。打开公寓的大门,一室的寂静,玄关只摆放着她的拖鞋,是她早上离开前放在这的。

她苦笑一下,肩膀有些垮了下来,似乎很累。将画册课本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走到卧室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看到他了,她唯一能得知有关景丞修消息的渠道,便是报纸和周刊。真可笑,明明住在他家,本该和他最亲近,却要依靠那种方式来了解他。

至今她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恼了他,也不知他为何会生这么大的气,气到这么长时间连家都不回。而她这个外人,却鸠占鹊巢。

面对空dàngdàng的房间,卿之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压抑。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又没有灵感画画,只好开始整理房间。

不管穿过还是没穿过的衣服,她统统拿出来洗了一遍,客厅的地板茶几,就连角落都擦得gāngān净净。其实本就窗明几净,景丞修有轻微的洁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房间有任何地方脏乱。

打开卧室的衣柜,一排手工西装和衬衣条理分明的挂在衣架上。打开第一层抽屉,错落有序的摆放着他的手表和领带夹。不用猜便知道,每一块恐怕都要价值连城,换成钱也足够她挥霍几辈子了。第二层抽屉是他的领带,各种花样和颜色,有近百条。第三层抽屉是内衣,统统一个颜色黑色。

而最后一层抽屉,相反的十分杂乱。手表、领带夹、袖扣,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有的甚至连包装都还没有打开,用包装纸系着蝴蝶结,十分美观。可惜,就被他这样胡乱扔在角落。

这些应该都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从五年前他就是这样,任何人送的东西都看不上眼。她总说他骄傲,一点也没说错,他只喜欢自己看对眼的东西,其他的不管谁送的,还是多么昂贵,都会像这些一样被他像垃圾似的扔在个不痛不痒的地方。

整理好卧室,她犹豫着要不要整理书房。书房是那个男人的禁地,只有她进去过。但即便这样,那时候她也不敢轻易动他的东西。终于她还是打开了书房的门,或许只是因为好奇,想要看看这里和五年前究竟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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