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救护人员赶到后,给他输了血,又通知他家人朋友。
而他电话里最后一个联系人是方沫。
方沫接到消息,又急又担心,完全失了方寸。
李页晖还算冷静,立刻订了机票,飞去埃及。
因为伤势比较严重,短期内不宜被挪动,于秦朗目前还躺在当地一家医院里。
见于秦朗醒了,方沫顿了下,突然就反应过来。
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好像下一秒会哭出来。
于秦朗朝他笑笑,道:担心坏了吧?
他嗓音沙哑,却带着安抚人的力量。
方沫忙给他倒水,喂给他喝。
于秦朗就着他的手,抿了几口,微笑道:谢谢。
方沫放了杯子,又回到chuáng边给他捻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稍微缓过神来,低声道:秦朗哥,我真被吓坏了
于秦朗伸手,拍拍他手背,笑道:现在没事了。
方沫见他语气还很虚弱,忙道:秦朗哥,你先休息,别说话。
于秦朗摆摆手,示意他别紧张,笑着道:感觉自己睡了很久,现在有点睡不着。
方沫想了想,道:要不我陪你说说话,你听着,好不好?
于秦朗笑着点头。
方沫便跟他说起这几天里发生的事。
这边当地政府只联系了方沫,方沫和李页晖赶过来之后,忙着办理手续,也顾及不到其他。
于秦朗昏迷了三天,刚开始吓坏了方沫,生怕手术出意外。
后来才知道,于秦朗伤到额头,本来只是外伤,但由于救助不及时,才导致晕厥。
之前方沫没有通知于父于母,怕他们担心。
现在于秦朗醒了,也没有大碍,自然是要告诉对方的。
方沫讲到这里,停下来,看着于秦朗,道:我待会给伯父伯母电话。
于秦朗轻轻嗯一声,道:麻烦你了。
方沫摇头:秦朗哥,你别这样客气我心里难受。
于秦朗一怔,随即想到,他昏迷这几天,方沫定然是十分担心的。
而他这样疏离,方沫又怎么可能不难受?
他不由一阵歉然,却也知道不必太多礼,便笑着转开话题,道:快过年了,江市现在一定很热闹。
说起这个,方沫不免露出小孩心xing,眯起眼睛笑:嗯,到处都挂了红灯笼,很喜庆。
于秦朗也笑起来。
不管怎样,总算让方沫看上去不那么难过。
方沫却没注意他神色,顿了顿,道:晖哥他出去接电话了,一会就回来。
于秦朗笑道:年底活动应该很多,他还抽空跑过来,实在对不住。
方沫看他一眼,无奈道:秦朗哥,你又这样
于秦朗赶紧道:我只是觉得感动。
说着还抓抓他手背,仿佛在乞求他原谅。
方沫难得见于秦朗这样调皮的样子,心qíng不由也好起来,继续和他说着话。
当时听到于秦朗重伤的消息,方沫整个人都震住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后来总算缓过劲,火急火燎地要赶往埃及。
李页晖不放心他一个人,又担忧于秦朗,索xing陪他一起过来。
说到这里,方沫像想到什么,抬头看了看于秦朗,眼睛闪了闪。
于秦朗看在眼里,笑问道:怎么?
方沫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轻声道:言澜哥言澜哥最近比较忙,所以
他没再往下说,意思却不言而喻。
于秦朗不妨他突然提起姜言澜,静了片刻,才笑着唔了一声。
方沫猜不透他话里qíng绪,有些忐忑,gān脆伏在他chuáng头,眼巴巴地看他。
于秦朗被他这个样子逗笑,摸了摸他脑袋,柔声道:没关系,我的伤也不是很重。
即使很重,对方也不一定非要来探望他。
方沫没来由觉得一阵难受,趴着没说话。
两人都沉默下来,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
过了会,于秦朗轻声道:小沫,困不困,要不要去旁边睡一下。
想来方沫这几天都忙着照顾和担忧他,肯定没休息好。
方沫闻言,却挺直了身体,摇晃着脑袋道:不我不困。
于秦朗眉眼里都是笑意,方沫这几年跟在姜言澜身边,商场上的东西虽然他都已经学会,却仍然保持着这股单纯的脾xing。
他唇角微微上掀,放柔声音,道:我有点累了。
方沫忙道:那秦朗哥,你好好休息。
于秦朗笑着应了,停了几秒,道: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方沫把他手臂放进被子里,点头说好。
直到于秦朗呼吸平稳,他才悄声退出病房。
于秦朗原本是想哄着方沫去休息,不过当他闭上眼睛,疲倦却席卷而来。
他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有事qíng缠绕着他,让他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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