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看出了什么。
于秦朗却摇摇头,道:没有特别的原因,大概我跟言澜没有相守到老的缘分。
他这样说,明摆着在敷衍。
姜父面容严肃,沉声道:你说出来,如果是他不对,有我和他母亲替你做主。
于秦朗不禁在心里暗暗叹口气。
他跟姜言澜的事,还要劳烦两位老人家挂心,实在有些无奈和难堪。
略微沉默后,于秦朗笑了下,道:我和言澜都是大人,言澜还是姜家长子,很多事都有分寸的,父亲和母亲不必担心。
姜父姜母自然不信,盯着他没说话。
又是一阵短暂的安静,最后于秦朗张了张嘴,艰难地道:母亲,我就不去见言澜了,下午直接改签机票,到苏黎世后,我会给您和父亲打电话报平安。
姜母上前一步,握住他手掌:你是被伤透了心,母亲理解你,不过若是有一天你能原谅言澜,一定要记得回来。
她句句qíng真意切,即使看出于秦朗的决心,她也不忘替于秦朗和姜言澜找退路。
作为长辈,能这样拉下脸来,相信没有人不会动容。
于秦朗眼中酸涩,他苦笑了下,却说不出话来回答。
姜母瞧见他神色痛楚,看上去也是十分不舍的样子,不由抓住他手臂,道:秦朗,我看得出,你对言澜也不是没有感qíng,怎么一定要离开不可?
被再三追问,于秦朗闭了闭眼睛,然后轻声开口道:因为言澜心里有另外一个人。
姜母吃了一惊,偏头看向她丈夫。
却见姜父也满脸震惊,还有几分难言的qíng绪。
姜母回过头,若有所思道:秦朗,言澜从前的确荒唐过很长一段时间,但跟你结婚后,他还算安稳,后来他做了一些让你伤心的事,但我这个做母亲的可以担保,他的心思都在你身上。
跟长辈谈起感qíng的事,总归有些不自在的。
于秦朗轻轻垂眼,道:也许您说得对。
他不辩驳,但语气神态都有些哀痛的意味,跟他平日里淡然的样子很不符。
姜母面露犹豫,静了片刻,温和问道:秦朗,你是不是有话跟我们说?
于秦盯着脚下的青石板,许久,突然笑了笑,道:母亲,我已经知道阿离的存在。
姜母一惊,抬头看向姜父。
两人面面相觑,都露出惊异表qíng。
看来姜父姜母果然隐瞒了陆清离的事。
于秦朗并不去看两位老人,仍旧低着头,缓缓道:我真心喜欢言澜,如果他只是一时荒唐,或许我还可以原谅他但他不爱我我纵然再想跟他一起,也没法做到坦然相待。
原本听他说出阿离两个字,姜父姜母都已经诧异不已。
现在又见于秦朗这样剖白,两位老人顿时都皱起了眉头。
姜母沉默好半天,才想起要说什么,拍了拍他手背,道:秦朗,这件事,我和你父亲也有错,不该瞒着你
于秦朗慢慢摇了下头:跟父亲母亲无关,只是言澜的心从始至终都不在我身上。
姜母看着他,yù言又止。
于秦朗淡淡一笑,敛去眼中的灰败神色,道:其实就算瞒着我,我也总会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姜父和姜母表qíng凝重,像是在思索什么。
于秦朗继续道:我知道言澜已经失忆,他忘掉了阿离,我想父亲跟母亲肯定也不愿意他再想起从前的事。但如果我不离开,总有一天会bī问他心里最爱的人是谁,到时候恐怕更难收场。
姜母闻言,重重叹了口气:是我们姜家对不起你。
不,跟言澜结婚,我是心甘qíng愿的。于秦朗说完,停顿几秒,又道,希望父亲和母亲能劝劝言澜。
他弯了弯腰,恭敬地道别。
谁想他刚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姜言澜的声音,在喊他名字。
于秦朗只能当没听见,加快脚步。
但姜言澜已经不管不顾追了上来,紧紧拽住他胳膊。
在身后望着两人的姜母忍不住叹息,道:秦朗,你就要去苏黎世了,走之前,跟言澜说说话吧。
第20章 最后诀别
姜言澜听到于秦朗要去苏黎世,惊惶地抱住他,急声道:你又要走?
于秦朗迟疑了一瞬,伸手轻抚他后背,却未作答。
姜言澜更加焦急,搂得更紧,几乎要将他嵌进身体里。
当着长辈的面,姜言澜却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像失了心魂一般。
于秦朗不觉有些别扭,但当他看向姜父姜母时,两位老人已经相携着走远。
姜言澜心qíng很糟糕,这些天于秦朗一直避而不见,即使在江市,他也没有机会见到对方。
于秦朗完全在躲他。
但明明这半年来他收敛xing格,谁都没有招惹,一心一意等于秦朗,又把产业转回国内,只为了和于秦朗相守。
只是于秦朗似乎并不领qíng,反而坚定地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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