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欢欢趴在方向盘上,默默流着眼泪。她越来越瞧不起自己,当初没有哭,现在却常常以泪洗面,或许,思念比分别残忍,回忆比现实更痛苦。
她恨自己的心有不甘,早已没可能的事,为什么现在还来掺和?她矛盾、纠结,她只是害怕被东方乾遗忘,如果不能被爱,那她qíng愿被恨着,也不能被忘了。
她想起一个多月以前,和张雪的那次碰面。
那天,张雪自己开车来到T市找她。那个亲手断送她爱qíng的人,与七年前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高傲高贵,高高在上的样子,即使是问候,也依然是那一贯不可一世的口吻,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徐欢欢感到愤恨,自己七年来的好坏她会不知道?用得着这个时候过来虚qíng假意吗?一声冷哼,她淡淡地开口,不好,跟相爱的人被生生拆散,能好吗?
我知道你对乾乾还没死心,不然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不找男朋友,这点我很敬佩你。她专注地看着徐欢欢的眼睛,认真地说:所以我会调乾乾过来,我们都是女人,我理解你。能够静静地看着,总比天天想着好。
徐欢欢垂下眼帘悲哀地想想,爱上过东方,又怎么看得上其他男人呢?
只是,张雪这次大老远地跑来找自己,究竟是什么事?难道像她说的,为了自己调东方过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挺喜欢你,只是,你跟乾乾注定没有缘分。从香港回来后,乾乾一定对你误会很深吧?这次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们把你们之间的误会解开。
徐欢欢隐隐明白,可又不甚明朗。因为她不敢相信,张雪的意思是让自己和东方乾重归于好吗?这可能吗?或许只是自己理解错误了?抱着怀疑,她故作镇定地问道:你是让我破坏军婚?你想让我连饭碗也丢掉吗?
张雪无谓地笑笑,你信不过我?
得到了确认,徐欢欢惊讶不已。她这是对儿媳妇不满意,所以想分开他们吗?就像当初想分开自己和东方乾那样耍心机、使手段?
抚了抚领口,她起身缓缓说:我爱东方,现在爱,将来也爱。虽然心有不甘,但我从没想过去破坏。阿姨,两次赶走东方爱上的女人,你会失去这个儿子的。
周一上班,徐欢欢刚踏上走廊,便看到了一身笔挺军装,傲然立着的东方乾,他正拿钥匙开办公室的门,听到脚步声,他回头望向这边,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等待徐欢欢的走近。
徐欢欢当作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径直走到他对门办公室,不疾不徐地拿出钥匙开门进入,随即砰地一声关上。
东方乾的隐忍达到顶点,他愤怒地转身推开徐欢欢办公室的门,甩手关上。
徐欢欢像是料到他会进来一般,镇定自若地坐着,面无表qíng地看着东方乾。
东方乾走到徐欢欢的办公桌前,冷声问道:我什么时候爱吃鱼的?
徐欢欢抬手摸摸自己军装的领口,然后微微一笑,我有说过你爱吃吗?昨天我只是随手一换而已,有什么问题?
东方乾被挑衅得血气上涌,徐欢欢的一点小手段,除了让祝琪祯误会吃醋,还让祝琪祯懊悔对自己不了解。
昨天huáng少卿和徐欢欢走后,祝琪祯一整天都很反常的安静,不再叽叽喳喳,不再活蹦乱跳,甚至还跟东方乾抢着洗碗打扫。到了晚上,她拿了本小本子来询问他:东方乾,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东方乾淡淡回答:绿色。
祝琪祯赶紧记下,又问:最喜欢吃什么?
牛ròu。
祝琪祯一愣,眼神闪烁着充满怀疑,不过还是在本子写上了牛ròu+鱼。
东方乾内心隐隐不安,更是对这样的祝琪祯心疼不已。他并不爱吃鱼,这只是徐欢欢的计谋,挑拨动摇祝琪祯的小计谋。他想向她解释,可又觉得事qíng会越抹越黑。
伸手夺过祝琪祯的小本子,他龙飞凤舞地在上面唰唰写下几个字,然后丢给祝琪祯起身离去。
祝琪祯接过小本子,瞪大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会儿,随即痴痴傻傻地笑了。
上面写着:最喜欢祝琪祯。
进入房间前,东方乾偷偷瞄了一眼祝琪祯拿着本子呆呆的傻笑表qíng,自己的脸上,也不禁浮现笑容。这样的祝琪祯叫他疼爱,但他不愿祝琪祯误会自己和过去还有牵连,也不愿她对着自己qiáng颜欢笑,更不愿她对他的心产生怀疑。
东方乾忽然对现在对徐欢欢感到万分不解,她是心有不甘吗?是企图夺回自己?可是七年来她从来没有与自己联络过,也根本没有表现出想要挽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表现这么激烈?而且平时在单位,她甚至都不看自己一眼。可是昨天在自己家里,她的表现却是那么反常,你到底想gān什么?他冷冷地出言责问道。
没什么,不是这样你愿意进我的办公室?她淡笑着回答。
东方乾倏地转身就走,开门前,他背对着徐欢欢冷声说:你做什么都没用,过去就是过去。
门被大力地关上,徐欢欢紧绷着的身子颓然靠向椅背,她感到无力虚脱:东方,你为什么如此决绝?即使恨,也不愿意吗?
第二天,她向上级提出申请,要求去边远部队。她想:是该结束了,徐欢欢。
番外(二)迷一样的哥哥
哥哥这个称呼,是在祝琪祯口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名词,甚至超过了郑昕彦和老爸。我没有哥哥,所以哥哥的事qíng听得多了,也渐渐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
那么爱护妹妹,那么包容妹妹的哥哥,真是令人向往啊!我时常在脑海中刻画这个被祝琪祯形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哥哥,究竟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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