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礼清这些年,是不是很想念这菜里父亲的味道?
他放下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钟岳林:我想和你学做菜。
白忱就这么扔下生意,一直呆在钟岳林的餐馆,他话少又xing子沉闷,钟父和他平时几乎很少jiāo谈,两人这么安静的呆在厨房,白忱做起事来专注认真,很快就学会了他的拿手菜。
做菜很能看出一个人的耐心和细微程度,钟岳林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多少对白忱有了几分同qíng,对他的态度微微好了一些,偶尔也会和他多说几句话。
心qíng好的时候,还会和他聊起钟礼清小时候的不少事儿。
白忱就始终嘴角带笑的听着,偶尔附和的点点头。
钟礼清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白忱依旧不得而知,可是和钟父钟孝勤的关系日渐修好,他恍惚觉得,自己和她并非完全没有jiāo集。
这样他才会生出一丝期望,也许在某天,他还有机会见她,还有可能找回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
转机来的很快,钟孝勤回国给母亲扫墓,白忱也陪着一起,钟母葬在江市,两人扫完墓在江市钟家的老房子住了一晚。因为平时家里几乎没人,所以邻居张大妈好奇的过来查看,看到是钟孝勤,嘴角都翘了起来。
孝勤你可回来了,这么两年怎么都没人回来看看你妈?
钟孝勤讪笑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忱,白忱坦然迎接他的目光,松了领带准备去洗澡,忽然在下一秒听到张大妈的话时,全身都僵在原地。
你姐啊,也是前两天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去帮你们扫扫墓,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你爸也是张大妈喋喋不休的数落了一堆,白忱却只听到了她最前面那一句。
心脏跳得不能自已,他倏地转过身,嘴唇微微发着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大妈年纪大了,被白忱这么一吓,吓得哆嗦着不知所以:什么?
白忱大步走过去,不顾钟孝勤的阻拦,双眼发红的瞪着面前的女人:你说礼清,你有她的电话?
张大妈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感觉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表qíng扭曲的大吼道:就是个公用电话,你到底谁呀!
公用电话,已经足够了。
白忱没有再多说什么,跟张大妈要来那个公用电话,当即就让姜成山查了地址。
钟孝勤在一旁看着,连白忱手指一直在颤抖的细节都一一收进眼底,他迟疑着问:你不会伤害她吧?
白忱背对着他,沉默下来,过了会自嘲的笑出声:她能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恩。如果不是这次失去,我永远都不明白什么才是我最重要的。
当即飞去了云南,连夜辗转去了墨江,路不好走,他却一整晚都未合眼,手里捏着她和安安乐乐的照片,他心里恍惚得厉害,紧张、焦虑,还有些激动。
更多的居然是害怕。
钟礼清会怎么看他?会和他回去吗?她心里有的只是家人和孩子,他连第三都算不上,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夺得钟礼清的同qíng和关心,他算计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所以当白忱见到钟礼清时,钟礼清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朝孩子走过去的刹那,他的心脏都好像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她果然是不在意他的,连半分思念都不愿分给他一点。
所以他染了一层保护色,外表qiáng硬镇定,心脏却在颤抖,覆在她耳畔低语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他还是她的丈夫啊,可是她怎么可以,一点儿都看不到他呢?
97自你别后(四年往事之肖禾篇)
当杨峥告诉肖禾,他和林良欢会结婚的时候,肖禾正站在机场大厅熙攘的人群中,做好了和林良欢重新开始的准备。他想的太好了,以为只要避开这熟悉的城市,她的心结总会打开。
可是他忘了,或许林良欢早就死心了。
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静止了,心脏陡然停止跳动,只能感觉到身上那层汗涔涔的湿意,全身刺骨般寒冷。
整个人好像陷进了昏暗,脑子里只不断盘旋着一个念头她要嫁人了。
林良欢会嫁给别人,肖禾这辈子都没想过这种可能xing,或许就是因为太清楚她有多爱自己,所以才会在肆无忌惮伤害她之后,依旧理所应当的认为她还站在原地,即使现在变成这样艰难的局面,他仍然觉得她是爱他的。
毫无缘由的自信。
不死心的又打电话追问,她居然坦然的承认了:肖禾,你怎么还能问我这种问题,还爱着害死我父亲的凶手,我得有多贱呐。
她每个字,都好像尖锐的匕首又往他心脏狠狠扎了一刀,汨汨的往外渗着血,却全然感觉不到痛意,只是心里那一点点希冀正渐渐变成了碎裂的玻璃珠,一点点落在了深渊处。
肖禾承认,在林胜东的事qíng上他的确处理不当,当初偏执的只想着为肖牧报仇,可是却忽略了妻子的感受,他甚至没有想过林良欢知道后会不会伤心,即使他做的是正义的事qíng,可是在qíng感上,他也辜负了林良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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