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淡笑不理她,又蹲下来扒那些袋子,
哟,宣统的龙凤呈祥。
捞出一只大红绒盒,打开一看,里面一对儿龙凤镯,青白玉。
得得此时坐的远远儿的,生怕沾了丁点腐败之风似得,
云青却捉起这对儿镯子对着灯晃晃,浅笑样儿,轻说,这可是稀世珍宝,当年宣统大婚,打了两对儿龙凤呈祥镯,一对儿青白玉,一对儿纯金。何晏结婚时,他想死这对儿青白玉的,结果只谋了件那对儿纯金的说着说着不做声了,似乎若有所思起来,笑意却是越来越浓,好似突然间非常愉快起来。
得得却是一点也听不进去,
程笠要结婚了,这倒不稀奇,他订婚都这长时间了,要婚也是迟早,就是这节骨眼儿怎么能把她错认成他老婆?!要死了要死了,得得越想越跳脚,她又是个超没胆没担当的,此事一搞,竟是一分钟这里都呆不下去了,
云青还捏着镯子在想心思,却见得得火急火燎一下站起来,六神无主般走进房里,
云青淡淡扭头过来又似漫不经心搓了搓玉镯,最后起身坦然放进自己裤子口袋里,没事人一样走向卧室,立在门边,见得得背对着他脱了睡裙穿上衣裳。
整装好,得得边扎着马尾辫,边跪在一个矮柜边小心拿出一个黑漆盒子放进自己的包包里,背起后就掏出手机急匆匆往外走,边走边指挥云青,我走了后,你想办法出去,别叫监控拍到了啊。她倒有心。
云青也不奇怪,嗯,你回北京?
得得没回答,她手一抬,示意电话她已经接通,程笠,我先走了开门出去了。
胆小的红杏逃跑倒挺gān脆大气,摆布小qíng人,指挥大qíng人呵呵,云青好笑,得得这一面挺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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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笠还在一心一意 给她捯饬书架呢,这一接到电话,莫名其妙又火冒三丈,怎么神经病似得说走就走?难能程少如此用心,在作坊亲自动手指点设计,想着当晚亲自押运到她跟前讨她欢心这下好,得得一个电话我先走了,热乎乎的巴结心碎了一地
程笠沉 着脸返回寒昧钗,房里进门处竖着一些纸袋,彭举上前弯腰捞了捞袋口,拿出一个礼盒,打开一看,均是价值不菲的玩意儿,其中有纸袋里放着红色烫金卡片,上写祝,百年好合,下头是名字。彭举掂量了掂量,估计是送礼的把她吓跑了,不准儿还把她当新娘了。
程笠走到桌旁椅 子边坐下,正好也就是刚才得得坐过的位置咧,程少头疼地直捏太阳xué,心中搓火,真想上去把这些东西都丢出去!嗯,当然程笠也没这矫qíng劲儿,不如意朝东西撒火,丢是没丢,只叫彭举把礼单都抽了出来,这些东西丢车后头看都没看,由此,少了对儿龙凤镯也不知道了。
且说得得次日返回北京家中,小枚上班了,她正好忙把《杂阿含经》真本与枪枪的骨灰盅放一处藏好,想着歇息一日就去雍和宫,这下,外子该安逸了。
正是心qíng放松,接到了张琪的电话,
得得,我在北京,出来请你吃个饭。
真的?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她高兴呗,说话都活泼,
昨儿才到,你快出来,这是哪儿她那头好像在问地址,哦哦,宽街路口东协作胡同4*号,屋里厢。
好咧。得得拿了车钥匙出发。
屋里厢,传说中刘德华的私厨开的餐厅,隐藏在北京宽街东边的巷子里,如果没有人专门指点,你很容易就和那些胡同里的小吃店混为一谈,甚至你走进店里看到招牌的时候,都没有觉得这是一家私房料理。简单的两间厢房,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厨房,和你想象中的那些奢华的、低调的深宅料理有着截然不同的外观印象。
张琪两个人,还有一男的,小年轻儿,得得也认识,原来材料科的陶毅,他们一桌儿还打过麻将。
坐下来聊上了才知道,陶毅老头儿是省纪委的老领导,年初好容易把儿子搞进中*纪委了,现在陶毅在宣传处。张琪就是因着钱越的案子来北京办事,遇见陶毅,老同事又是老牌搭子,自然邀上得得一块聚聚。
一先都是聊吃喝玩乐,陶毅说早想跟得得联系了,无奈才到新单位要棉条(听话)点,不敢瞎快活,张琪嗤他,还叫不快活?领个地儿吃饭专找这又尖又偏的,可见平常腐败到何种程度。
陶毅忙讨饶,哎呦,张姐,花自己银子享受生活可没以前滋润。又贴心照顾得得,得得在牌桌上很有范儿,私下里为人也友善,挺有人缘儿,得得,吃菜吃菜。
好的私家菜看上去是没有一丝烟火气的,而最好的出品,不是作为商品出现的,而是作品。刘德华这位私厨老朱就是这种难得的出品人。这里的菜很和得得口味,马兰头香gān、墨鱼大烤、chūn笋、毛蟹年糕味道可口又赏心悦目,得得心qíng更好,话也就多些,不过她能聊的,且聊得欢心的还是麻将玩乐,一谈到正事了,得得就显得局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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