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谨看着他,说道,“那不一定,万一房东要把房租翻倍,那我就租不起了。”
蔺驰朝他勾出一抹笑,笑意清邪,摄人心魂。
“那简单,回去让法务拟一份房屋转赠的合同,这房子就直接过户给你了。”
佟谨看着对方没有接话。
蔺驰稍用力,就将她往自己拉得靠近了一些,他垂眸将她一切微表情都收入眼底,他开口问,“知道了?”
一句没前没后的问话,佟谨却听懂了,“知道了。”
蔺驰:“知道什么了?”
佟谨想了想,“大概应该都知道了。”
蔺驰:“什么时候知道的?”
佟谨:“前天吧。”
蔺驰眉目微敛,思绪轻轻转了转,没有继续发问,唇角笑意却逐渐加深,“你真的让我惊喜不断。”
佟谨难得撇了撇嘴,“你也是啊,骗子。”
说一点都不生气或者没有一丝异样情绪那肯定是假的,甚至有一刻很想指着对方胸口指责着问为什么。
可当她那晚窝在被窝里从头到尾翻看着她和那个“sun”的所有对话后,她除了不理解外,更多的是一种被默默眷顾着的感觉。
即使她不能确定对方的出发点是什么,目的性是什么,但收益方一直都是自己。
蔺驰把她拉往沙发上坐下,两人一鹅便将整张双人沙发给填满。
蔺驰看着佟谨难得有了些情绪,不看他,也不说话,像一只平日里温顺的小羊突然生起了闷气,可他竟然反而有种想要更加靠近的冲动。
可与此同时的,也从心底冒出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一种对一件事无法彻底掌控的感觉。
他记得很久之前对方曾经在微信上问过他,有没有试过因为一件因为自己无法掌控的事而焦虑的时候,那么此时此刻,他的这种感觉大概就是那所谓名为焦虑的感觉。
蔺驰开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佟谨:“不知道。”
蔺驰:“我在想,要用怎样的道歉方式,才能达到效率最大化。”
佟谨:“你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算计得这样一清二楚吗?”
蔺驰:“我只会根据预判的结果去决定一件事做还是不做,但不会因为一个未知的结果而费尽心思、步步为营,也不会在不确定回报率的前提下一次次地做着亏本的生意,更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打破我的既定原则。”
“但很凑巧,这些“不会”,通通都发生在了你身上。”
对方这段话,说得并不煽情,却很真诚。
佟谨微微发愣,她想起微信上,对方一次次因为她的求助而开展的一单单几十块钱上下的廉价交易,一次次操着毒舌的态度却又一次次地有求必应。
有学识、有金钱、有地位的这么一个人,将一只被碾压在社会底层的菜鸟的她一路支棱起来,一路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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