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司机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进这几个人的热闹中来,目不斜视,十分平静地开着车。
他左边坐着的那两个人对视一眼,看戏似的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郭安我总觉得他们的表qíng好像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郭安轻轻咳嗽了一声,我紧紧盯着他,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一个词:骑虎难下。
他冷不防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他说你是
车廷筠却在这时突然开口道:行了,别逗他了。
我心里有一点失望,他没回头,我对着车廷筠的后脑勺,看不到他的脸色。
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就像一道斩钉截铁的命令,或者一个适可而止的符号。车廷筠从小就有一种领导的气势,譬如说我,好像从来没想过反抗或者反驳他说的话。
郭安坐的离我稍稍离开了些。
几人安静了下来,不再莫名其妙地大笑。现在已经出了市区,间隔几秒就有一栋房子划过眼前,看着看着我就不由自主地犯困,我迷迷糊糊地贴着车窗,几乎要沉入梦乡
汽车却突然一颠。
我脑袋被磕了一下,一下子惊醒,忍不住小声哎呦了一声,揉了揉耳朵。
车廷筠突然说:于叔,停下车。
汽车慢慢减速,停了下来。
车廷筠打开车门,迈出去,砰地关上。
眼角有一道疤的男生似乎在自言自语:他要去解手?他话音刚落,就见车廷筠脚步一转,一把拉开了我旁边的车门。
外边的热气一下子涌了进来,不费chuī灰之力就将车内的冷气防线霎时瓦解。
车廷筠微微俯□子,对我说:你出来。
我依言而动,站进八月烈烈的夏日阳光里,这是一条乡间小路,尘土飞扬的huáng色土路,远远望去沟壑纵横,两侧密密匝匝地挤着肆意生长的灌木丛和树木,几乎能闻到绿叶被炙烤的气味。
我正疑惑着就见车廷筠把郭安也叫了出来,然后自己坐了进去。
我和郭安大眼瞪小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车廷筠侧头看我们两个,道:郭安,你到副驾驶去坐。蒲爱牛,你进来。
郭安无所谓地点了下头,开了车门进去。
我有点疑惑,上了车,刚想开口发问,就见车廷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泰然自若地说:来,睡吧。
郭安坐在副驾驶座位,几乎把脖子拧成了一百度,眯眯眼一下子变成了凤眼,直勾勾地看着车廷筠。另外两个人也微微张着嘴。
车厢里不知怎的突然变得静悄悄的了。
车子再次行驶起来。
我有点犹豫,小声说:我目测车后排座位长约2.2米,四个人平均每人0.55米坐席,我上身长约65厘米
车廷筠看了看我,扭头对他左边那两个人说:周广帆,吴小宝,你们两个往那边挤一挤。
我觉得他们的目光好像有点发直坐在最左边那个皮肤很黑的男生,不知是周广帆还是吴小宝,先反应过来,一边笑一边打趣道:好,好,车大少,今天是您老生日,我们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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