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着卡宾教授,浑身僵硬。
卡宾教授脸上的表qíng看起来有点失望,她说:我一直以为你是非常向上,非常积极的学生,有天赋,但是很谦虚,最难得的是,十分热爱所学。
全班静悄悄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我的脸火辣辣的,觉得好像前方有一座悬崖,下一步就能踏进去。
卡宾教授继续说:但今天你让我很失望你这次的作业完成得非常潦糙,远没有往日的jīng致和创意,并且在课上打瞌睡你的jīng神,你的努力到哪里去了?
我几乎要哭出来,难过而愧疚地低下了头。
卡宾教授深蓝色的裙摆闪过我的眼角,我觉得浑身沉重不堪,好像一大块棉花吸取了过量的水分,湿淋淋地摊在地面,沾满了泥土。
维托伸手拍了拍我,同qíng地说:艾利克斯,可怜的孩子,是我害了你,噢,我是个罪人!
我心qíng很沉闷,趴在桌子上不愿动弹,心里沉闷得好像被倒灌进了冰凉的海水,又苦又涩。
爸爸以前对我说过,人生总会碰到挫折,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来了,毫无准备地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你一定会难过,一定会伤心,但擦gān净头脸,还是要往前走。
那时我听得一直半解,觉得爸爸说的的很高深,现在我却发现这一切并没有说出来那么轻描淡写,那么充满哲理,那么让人振奋。
我只觉得灰心丧气,脑子里早就失去了分析的能力,浑身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认真听课了。
艾利克斯!
我猛地一惊,条件反she地站起来。
维托不忍目睹地捂住了眼睛。
我难耐惊恐地看着多克教授,他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和蔼可亲,十分乐意解答我们冷不丁的或荒诞或刁钻的各种问题。
多克教授这时却没有一点笑容,艾利克斯,请用笛卡尔坐标系来回答这个环形二次方程的解值。
我茫然地盯着黑板,大脑一片空白,手心开始冒出细细的汗水,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嗓子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班里的同学一个接一个地将目光聚向我。
这让我更紧张,几乎无法站稳。
多克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道:艾利克斯,我注意到,你今天非常不专心。
我不知道如何回话,只好低下头。
多克教授顿了顿,换了一种语气,关切地问:你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我内疚极了,脸颊发热,慢慢摇了摇头。
多克教授抬手点了点教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说:既然这样,艾利克斯我不得不给你留一份课外作业,请把今天我讲解的这章曲线函数概括成大纲jiāo给我,重点在第八章第三页至第五页,作为你今天课堂表现扣分的补偿。
我嗫嚅地点了点头,小声说:是的,教授。
浑浑噩噩的一天,我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好像生活的意义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所有平日里美好的时刻,让人欢快的事物统统失去了颜色,变得不值一提。
维托收拾书包的速度不比平时慢分毫,不过他今天没大吼着叫我带食物给他,维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艾利克斯,我先走了,希望你很快就能完成作业。
我没jīng打采地点了下头,翻开书本,开始对照着维托的笔记做演练。
天色渐渐黑下来,偌大的教学楼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静悄悄的让我有点害怕,我小心翼翼地开启了电灯。
哔啦细细的嗡鸣,房间白亮起来。
我走回座位,qiáng忍着难过一边阅读着课本,一边记录大纲:一。碟形弹簧theta=二。球面螺旋线三。圆内螺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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