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实在过于反常。
但很显然,秦森自己并不这么认为。“至少不能吓到老人。”他轻描淡写地告诉我。
我无言以对,只从卫生间取了吹风机过来:“坐,把头发吹干。”
恐怕没有料到我的反应,他站在原地神色颇为古怪地看着我,直到我走上前把他拉到沙发边,拽了他坐下。他不像往常那样等我帮他,而是拿走了我手里的吹风机,自己将头发吹干。我等在一旁,等他关掉吹风机,才拿过它准备离开,“我去洗漱。”
“我看到灶上煲了鸡汤。”秦森在这时煞有其事地开口,“如果你是准备煮鸡汤面,可以先把水烧开。”
禁不住顿住脚步,我回头看他:“你饿了?”
他平静站起身与我对视,如常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蜂蜜水的作用。”
于是我给他煮了一大碗面条。
和他面对面坐到餐桌边吃早餐时,我一直在小心地观察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的状态。毕竟他昨天的情况还十分糟糕,很难想象一夜之间他就清醒了过来。然而他仅仅是专心致志地享用着鸡汤面,没有表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我以为这是因为他一早就注意到我在留意他,因而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可就在我心不在焉地咀嚼生菜的时候,他把自己碗中一块去了皮的鸡胸肉夹到我碗里,而后又低头灵活地用筷子给另一块鸡胸肉去皮:“我们基本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观察的机会还有很多,所以你现在最好快点吃面,不要等我吃完了你还没有动筷子。”
话音落下,他也完成了手里去皮的活,将那块鸡胸肉也扔到了我的碗中。
这是他生病以前经常会做的事。他知道我喜欢吃鸡胸肉,也知道我讨厌鸡皮,所以每到吃鸡时都会把鸡胸肉上的皮去了再给我。我已经记不起他上次这么做是在多久以前,便有几秒的怔愣。
“等下要记得吃药。”良久,我低下头夹起一块鸡胸肉送到嘴里,“咳嗽好些了吗?”
他又把一块肉夹来我的碗里,“昨天一整晚都没有咳。”
“嗯。”随意应了一声,我见他快吃完,不得不加快速度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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