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茂行手指在桌上轻叩数次,道:“本王纳妾,你不难受吗?”
这话显然是问陶萱苏的。
难受?陶萱苏说不上来,只觉得御花园的枫叶突然不好看了,自己恰如池塘里的最后一拢莲花,注定是要枯萎的,而另一头菊花争奇斗艳地上场了。她有什么资格难受,两个人明面上是夫妻,其实并未同房,到现在还是一个睡床一个睡榻。
就算有些难受有些失落,陶萱苏也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流露出来,否则就是违背懿旨,“多几个妹妹照顾王爷,是妾身的福气。”
皇后娘娘道:“作为正妃该有正妃的风范,萱苏识大体,不是不容人的。来日无论谁先生下孩子,本宫都会命令孩子养在萱苏的膝下。”
陶萱苏:不不不,我才不要养别人的孩子。
“本宫已经看中了几位姑娘,山西巡抚……”
项茂行站起来,鞠了一躬,道:“母后,恕儿臣不能遵命。儿臣绝不会再娶任何女子。”
陶萱苏顿时松了一口气。
皇后皱眉道:“茂行,现在你父皇最盼望的就是长孙的诞生。你只有萱苏一个正妻,如何比得过宁王、瑞王?本宫为你纳妾,是为你好。”
项茂行道:“母后,我已经瞎了。还去争去斗有什么意义?就算生下长孙,能怎样?依我之见,事已至此,五弟茂言聪明伶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最大,母后不必把心思放在我府上,多和淑妃交好,来日才能如愿做母后皇太后。”
皇后气结,却也晓得儿子固执,他不肯的事情,再说也没用。
气氛焦灼,陶萱苏从中调和道:“母后为王爷着想,王爷为母后着想。两个人都是为了彼此好,但这件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议定的。日子还长,慢慢来。”
皇后叹道:“你好好劝一劝他。”
回来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中间隔了一段距离,都不愿往中间凑。
项茂行言语冰冷,透着一股寒气,“看你今天回答母后的话,仿佛你对本王是否纳妾,并不在意。”
这话就说得不对,未能站在她的立场看待问题。
陶萱苏憋了气在心里,道:“母后懿旨,妾身敢不遵吗?况且你我虽有夫妻之名,未有夫妻之实,我无权干扰你的决定。”
在这个世上,谁能随心所欲呢?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就像当初陶萱苏无缘无故被皇上指给恭王。项茂行了然,道:“那本王问你,要是本王真的纳妾,你不生气吗?”
这是试探吗?陶萱苏不明白自己的心思,更不明白王爷的心思,静静地瞧着他,“王爷还是不要纳妾的好,否则又要多写几封和离书,白白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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