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双目失明一事,我已经了然你的忠心。但我是瞎子,争权夺利是不可能的,你跟着我也博不到一个好前程。”
“王爷……”齐少卿还要再表明自己的忠心。
“别急,听我说完。君臣做不得,兄弟还是可以的。往后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别喊我王爷,就喊我茂行。”
齐少卿愣了愣,忽而噗嗤一笑,上前两步,对项茂行勾肩搭背,“好好好。只要你不再赶我走,喊你什么都行。”
两人便坐在外面的亭子里饮酒,齐少卿皱眉道:“这是青梅酒?酿的不够入味呀!”
确实是青梅酒,还是陶萱苏用不成熟的技术酿出来的。项茂行舍不得扔,命盛嬷嬷取了一壶来,“是王妃亲手酿的,旁人我还不给喝呢。”语气透着轻微的骄傲。
齐少卿会意,用夸张的语气赞道:“难怪这么好喝,虽然不够入味,但入口清甜,回味无穷,令人忘忧。我这张嘴啊,有口福了,得多喝几杯。”
项茂行神色轻松地笑了笑。
数巡后,齐少卿敛住笑意,正色道:“茂行,今天推倒王妃致使六公主受伤的太监已经死了,是被慎刑司的人活活打死的。”
项茂行指腹摩挲着酒杯口,道:“早知道会这样。这么明目张胆地害人,可见恶人做足了功夫,就算出事也不会引火上身。这回是太监,下次就是宫女,害人的手段防不胜防,要避祸,就得揪出幕后真凶。少卿,你帮我继续查。”
齐少卿放下翘着的二郎腿,道:“这件事摆明了就是贵妃所为,太监已经死了,而且他无父无母无兄无弟,还能怎么查?”
项茂行道:“未必是贵妃。贵妃最大的渴望是当皇后,瑞王当太子。她要害也是害母后,犯不着害萱苏。如今母后已经出来,不必怕贵妃。害萱苏的人在暗,我们在明,不好对付。但敌人能让太监冒死害六公主,一定是收买了他,太监死了,谁受益呢?你在宫中走动频繁,你暗中看看宫里有谁突然有钱的,或是偷偷伤心的,也许能发现线索。”
齐少卿一向佩服项茂行聪明绝顶、计谋百出,今依稀见他恢复了往日的斗志,不由得弯嘴一笑,道声“是”。
回房后,项茂行走路的声音很轻,怕吵醒了陶萱苏。听得她呼吸均匀平稳,不由得微微一笑,而后脱了衣裳睡在软榻上。
数日后直到陶萱苏的身子好全,项茂行的手也恢复了,夫妻两人才一同进宫拜见皇后娘娘,二公主项琬琰也在。
皇后虽然没有直接言语表示感谢,但赏了许多奇珍异宝,语气神态都在赞赏陶萱苏,还说要请太医看看她脸上的伤疤,若能治好最好。
陶萱苏赶忙拒绝,不愿再给别的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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