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萱苏转了转漆黑的眼珠子,道:“那我就假装出恭,说吃坏了肚子;再不成装疯卖傻,总不能让他选我。就算因此被皇上责罚,我也不怕,死也不嫁给瑞王。”
关山月轻轻拍了一下陶萱苏,皱眉道:“什么死不死的,嘴上没有忌讳。”
嫂嫂和表哥哪里知道她上辈子受尽折磨的事。陶萱苏嘻嘻一笑,“还得劳烦嫂嫂、表哥还有春心今天配合我演一场戏。先让张氏母女把我脸受伤的事传出去,免得选秀那天别人不信。”
继母张氏、继妹陶仙儿怨妒陶萱苏已久,如果知道她毁了容,必定欢喜异常,满京城地散播这件事。
陶萱苏把红印子放回白瓷盒中,让春心去厨房取了一大碗浓浓的鸡血,抹在左脸上。
江邻依据自己多年的行医经验,道:“被刀划伤,伤口不会留这么一块大疤。说出去,别人未必会信。不如说被刀划伤,又被滚油烫了,两种伤合在一处,所以伤口大,不易愈合。”
“好。”陶萱苏狡黠一笑,“春心,你去北院请父亲、张氏还有陶仙儿过来,就说我脸划伤,流血了。”
春心觉得大小姐突然不愿被瑞王选中,还搞出这些奇怪的花样,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不过大小姐平日待她最好,她受了欺负,大小姐也会护着她,所以春心很听陶萱苏的话。
春心急匆匆跑到北院,嚷道:“老爷、夫人、二小姐,不好了!大小姐的脸流了好多好多血,止都止不住。”
陶仙儿先跑出房间,瞪大了眼睛,道:“姐姐的脸流血了?怎么回事?会不会毁了容啊?那她还能参加瑞王的选秀吗?”嘴角隐隐流露出轻狂的笑意。
陶奇、张氏也都跑了出来,春心道:“二小姐、老爷、夫人,你们快去看看吧。大小姐脸受伤了,满脸是血。”
陶仙儿跑得最快,甩她的贴身丫鬟一箭地远;张氏扶着丫鬟的手,嘴上不停地催促“快快快”;陶奇面露忧惶,选秀在即,大女儿怎么出了这等事?
到了陶萱苏的闺房,听得里头嗷嗷大叫、哭声不迭,数名丫鬟进进出出,忙个不停。一位端着面盆的丫鬟差点撞上陶仙儿,陶仙儿吓了一大跳,骂道:“不长眼的东西!”
看到面盆里面红通通的血水,陶仙儿心里又生出莫名的快感和欢喜,陶萱苏果然流了好多血呢。
“姐姐,你怎么了?”陶仙儿走到里间,不冷不淡地问。她只比陶萱苏小一个月,小时候她是庶女,就看不惯爹爹宠爱陶萱苏。后来她的亲娘被扶正,她也成了嫡女,就更看不惯陶萱苏,变着法子折磨她。反正陶萱苏是个没娘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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