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每次去见容曦,她都要摔东西,后来她索性只去见赵勉,问候一番便离开。而赵勉为了看着容曦,照顾容妱的时间也少了,又怕奶娘不用心,几次托付容莺来照看。
长安虽有战事,百姓的日子还是依旧要过下去,容莺得不到王馥雪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找到萧成器没有,白日里便带着王馥雪的儿子王礼和容妱。
说来也巧,这两个孩子因为各种原因,最后都随了母亲的姓。
容妱不比平常婴孩喜爱哭闹,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睡觉,只有醒了才会哭两嗓子。李愿宁忙里抽出时间来看容莺,发现小容妱在屋里睡觉,立刻放轻了脚步,压着嗓子问她:“孩子怎么在你这儿?”
容莺解释道:“三姐姐身边不能离人,赵勉想安抚她,让我先帮着照看。”
李愿宁对容曦还是有几分同情的,毕竟也是天上的凤鸟,被人关在囚笼里,如今唯一的依仗也被杀了,日后再无重返高台的可能,以她的个性应当是恨极了赵勉。“容曦与赵勉有这般的深仇大恨,他怎么还想凑上前,不怕容曦杀了他?”
容莺摇摇头,说道:“这我便不知了,府中的侍女说,三姐姐只肯亲近赵勉一人,不许旁人近她的身。”
“听着倒像是被刺激疯了。”
容莺又说:“我也是这样想,但赵勉似乎认为三姐姐有原谅他的意思,还盼着日后能与她重修旧好。”
李愿宁拍了拍容莺的肩,说道:“我今晚就不回军营了,那边儿有人守着,暂时出不了事。不过听闻你父皇已经从扬州离开,在长安城外等着入城呢,难怪太子要疯了一样派人攻城。长安城内倒是一片祥和,城外尸横遍野,护城河的水都染红了,一股难闻的腥味儿。”
李愿宁叹息了好几次,语气不忿道:“太子当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把人命当做粪土,攻城的时候派手无寸铁的人爬云梯,当做盾牌来庇护后方将士。那些人多半是囚犯战俘,亦或是在南方抓来的贫苦人家,甚至还有得了病的军妓。他们这些人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后来人就踩在他们的尸身上继续往前爬……”
容莺想到这副画面,只觉得一阵恶寒。容霁突然这般拼命,无非是想迅速攻下长安,好得到父皇的认可,早日接替皇位罢了,;偏偏要用旁人的命当做踏脚石。
等夜里李愿宁离去后,容莺安抚着容妱睡着,也有几分倦意,正想早些熄灯,门突然被轻叩了两下。她开了门,发现是封慈。
封慈站在门前,手里端了一个小碗。
容莺接过以后端到光亮处看了看,才发现是一碗桂花酒酿,里面撒着山楂碎与干果,看着便令人食欲大开。
她有些意外,问道:“是你做的?”
封慈摇头,转身走出去,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这个时节桂花开得正好,兴许是府中侍女做了让他送来。容莺并未多想,将酒酿给吃光了。桂花酒酿做起来不难,这一碗也是甜度适中,正和她的胃口,且她不喜欢吃花生,侍女竟也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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