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慈,你松些,她好像只是要与我说话。”容莺觉得她眼熟,便低头去看那呜咽哭着的女子,立刻便认出了她。“梁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见容莺认出她,封慈便松了手, 仍戒备地盯着不放。
梁娘子的衣衫上沾着尘土,发髻也松散着,显然是被流匪追赶过,一路惊慌失措,见到了熟人便想求救。
梁娘子脸上都是眼泪,被封慈松开便跪了下去,容莺被吓了一跳,立刻去扶她。“梁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公主救救我家阿郎吧,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您救他一命,草民愿做牛做马报答公主的恩情……”梁娘子抽噎着说完一段完整的话,哭得几乎悲痛欲绝。
“方才路上遇到流匪,阿郎领着兵马抗击,非要让百姓先走。他们不过数十人,是如何也抵挡不过这群吃人的畜生啊!我家阿郎苦读诗书这么多年,还不曾过上几天好日子,要是他死了,我是如何也活不下去的。”
梁娘子哭得瘫坐在地上,容莺没有时间安抚,让人先扶着她去歇息。随后抓了一个还未断气的流匪,问清具体方位后想要带兵去救人。
封慈看出她的意思,对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容莺毫不犹豫道:“梁歇是我珍重之人,不可不救。”
他顿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略显低落。
此刻狂风四起,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夜里恐怕会下大雨。容莺心中愈发不安,便带人快马加鞭朝着那流匪所在的地方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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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观点上烛火,残阳笼罩琅山,天际凝着橙红与暗紫,琅山好似也被这火红的夕阳波及,致使半座山头都烧起了大火般。
闻人湙一身白衣映着辉光,斑驳树影投在他身上,一时间分不何处是血迹,何处是树影。大雨将至,四起的狂风将林木吹得哗哗作响,他血衣墨发站得笔直,眼神冰冷地看着不远处的李皎。
李皎空荡荡的袖子随着大风扬起,他站在远处,看着被层层围堵,俨然困兽一般的闻人湙。
“我此次亲来,不过想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不想杀了她,我也不会强求。如今燕王乃大势所趋,只要你肯归降,从前的一切既往不咎。”
闻人湙唇角噙着一抹冷笑,淡淡道:“劳义父担忧,孩儿自有决断。”
李皎神情逐渐冷然,说道:“我教养你这么多年,倒是从不见你如此执拗,不过一个女人,不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失了神志,连性命也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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