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棵石榴树上的果子都要小上许多,唯独她手中这个长得最好,就被他摘下来了。
“谢谢你啦。”她捧着一个石榴笑着答谢,这几日赶路的阴霾,似乎也在此刻被驱散了。
“公主……”他说到一半又改口,“莺娘不必多礼。”
兴许是有些热,容莺看向梁歇的时候,发现他耳侧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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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容莺吃了南瓜黍米饭,颇为感慨道:“梁歇人可真好,难怪穆侍郎如此看好他。”
聆春正在缝补衣裳,听到这样的话立刻停下动作,紧盯着容莺,问道:“公主可是对梁歇生了情意,想留在泾州不走了?”
“你为何会这样想?”容莺奇怪道。“我不过是夸他一句,怎么会因此而放弃与三哥会和,何况如今我身份特殊,久留此地岂不是拖累他。”
聆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弱下语气,说道:“那便好了,梁歇为人过于刚正,不懂屈折,公主是万金之躯,难道也随他一起种地,穿粗布麻衣不成。”
容莺当然没有对梁歇生出旁的心思来,但聆春说了这样的话,她难免要为此不平。“正所谓‘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梁歇虽父母早逝一路坎坷,却没有因富贵而忘却做官的目的,不贪图享乐不结党营私,正是官中典范,日后也会有更好的女子与他相配。”
她想起一些事,不满道:“何况从前不是你趁我失忆,骗我说梁歇与我情投意合,如今怎得还瞧不上他了。”
聆春忙低了头,心虚道:“我只是担忧,泾州离长安不远,若公主久留此地迟早会被发现。”
容莺认同了这句,也点点头。“这些我也知晓,只是今晨伤了手臂不好再骑马,等稍好些了,我打探出李将军的消息,更好找到三哥便抓紧离开。”
聆春望着窗外兀自叹气,容莺当她是想念家人,安慰道:“你很快就会和家人重逢,不必忧心,岭南一带暂无战乱,他们也会相安无事的。”
听完后的聆春依旧没有高兴多少,强撑出笑意谢过容莺,她只好不再说了,毕竟她没有什么亲人挂念,无法体会这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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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中,荷花已渐渐开始凋敝。当地的天子行宫虽不及长安,却也奢华精致。为了修缮大兴土木,城中百姓之前因徭役苦不堪言,还在宫门前闹了一阵子,杀了好几个人后便安分了。
李愿宁身为镇北大将军的掌上明珠,留在扬州城明面上是不舍她受苦,实则是为了拿她要挟李将军,好让他顾念着妻女父母不会投靠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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