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难得姐妹齐聚,又是一场盛大宴会,无论男女都要精心装扮一番。皇后头上是垒丝嵌玉石的凤首冠,赵贵妃则是一整套明晃晃的金步摇,其他嫔妃也是各有各的艳丽,一眼望过去气派极了。
容莺悄悄打量容昕薇,发现她颈上挂了一串精致的坠子,上面镶着九颗宝石,没有一颗同色。
她忍不住内心腹诽,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虽然都是公主,自己未免显得太寒碜了一点儿。
坐在容莺身侧的是四公主容窈,驸马在她身旁坐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反观另一边的容曦,赵勉态度恭敬,让人替她温酒,又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话。
容窈也能感受到这种对比,不由更加郁闷。
这种寿宴就是为了讨好皇帝来的,连平日里自傲清高的世家公子都要使尽浑身解数,盼望得到圣上的青睐。公主小姐们从前倒是爱看他们,只是如今多了个闻人湙,更多目光也都落在了这位外界揣测颇多的年轻帝师身上。
即便是容昕薇和已婚的容曦也不外乎如此,可惜容莺坐得远,连闻人湙的衣角都看不到。乐舞献了大半,容莺几杯果酒下肚,脸颊开始发热,捧着脸发呆。容窈的驸马不知道何时去奉承人了,留下容窈越发憋闷无趣,竟然破天荒地开始和容莺搭话,只是语气干巴巴的,带着点别扭和不满。
“你看见容昕薇的坠子了吗?”
容莺看了看四周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看见了。”
“死人的东西她也戴,真是不嫌晦气。”容窈冷笑一声,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容莺不明白,问道:“什么死人?”
容窈就等着她发问,答道:“那是废太子之女的东西,还是请名工匠打造的生辰礼,竟落到容昕薇那儿去了……”
言罢她声音压得更低了,说道:“方才你应当看见皇后的凤首冠了,你可知道是谁的?”
容莺猜测道:“那位太子妃的?”
“是废太子妃。”容窈轻斥一声:“那本是给那位太子妃封后礼上准备的凤冠,逆贼的东西改一改就拿着用了,我看司宝局的人也是没脑子,竟也不劝一劝……”
容窈的母亲进王府早,曾经就是司宝局的女官,虽然过了许多年旁人已经看不出,并不代表她也看不明白。废太子在权谋之争中是失败者,而皇后的行为无疑是将战利品戴在头上耀武扬威。到底是继后,也难怪这么久还不能把儿子捧上台面。
容窈的夫婿就是皇后定下的,心中自然有千万种怨怼不满,难得容莺是个乖巧倾听的人,她就将心里不满都朝她说。“等太子即位了,可有容麒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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