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容莺听到车壁被人从外面敲了敲,还以为是侍者有话要交代,然而帘子一掀,确实萧成器坐在马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哟,听说将军府的马车里坐了一位美人貌若神女,我还当是胡扯呢?原是九公主,那看来此话不假。”
萧成器将方才童子手里挎着的篮子递给她:“方才是要这个?”
李愿宁没好气道:“你怎么连人篮子一起拿来了?”
他不以为然道:“我给的银钱够他再买百千个篮子了,这有什么?”
“不喜欢篮子?”他将篮子里的玉兰花枝抽出来,掀开帘子就往里塞,接着随手将篮子扔给路人。“拿着。”
玉兰花香在马车中晕开,清雅的甜香溢满了小小的空间。
李愿宁:“真是没个正行。”
分明萧家正遭难,这位世子却跟没事人似的出来玩闹。
萧成器跟着将军府的马车走,不断向马车内的二人搭话,甚至话说:“将军府有什么好玩的,公主来平南王府罢,满京城你找不着比这更气派的宅邸,还有兔狲给你抱。”
容莺被他说得有点好奇,忍不住小声问李愿宁:“是真的吗?”
李愿宁虽然不屑,却也没有否定。“有什么好炫耀的。”
见李愿宁面色不好,容莺果断拒绝了萧成器,他也不恼,笑嘻嘻道:“那我得了空再来找公主。”
等萧成器走了,李愿宁面色非但没有转好,反而更凝重,严肃道:“公主近日不要和萧成器走太近,朝廷局势不稳,平南王府势头大好,几次行事都落了僭越的话柄。如今被牵扯进贪污一案并非偶然,虽说平南王府实在权势滔天,可这些在身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何况是一个平南王府……”
容莺疑惑道:“那平南王府的人就意识不到吗?”
“傻子也意识到了”,她冷哼,“可惜事到如今被盯上也没法子,临时示弱不如一直装傻,只要慢慢收敛锋芒,也许能避过去呢。”
言罢见容莺若有思索的模样,以为她在想萧成器吹嘘平南王府的话,于是又说:“按例说,平南王府的宅邸算是逾制了。但这府邸并非一朝修成,而是敏华太子妃的母族,曾经的靖昌侯府所在,那才是当真显贵的世家名门。后来靖昌侯府被抄了家,宅邸被烧,平南王有功在身就赏给了他。事到如今还有好些当年烧毁的地方没修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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