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听到这句才想起来容麒和萧成器的比试近了,容麒可不会管她是否身体不适,只会因为她的拖累从此更加为难她。缓了一会儿,药的味道越发浓郁了。“你加糖了吗?”
聆春:“加得够多了,甜不甜苦不苦的好不到哪儿去,公主快喝吧。”
容莺到小桌前坐下,才端起药碗就差点干呕,抖着手正要放下药碗,聆春突然开口:“听闻帝师恶疾难愈,从记事起就开始喝药,也不知是如何熬下来的。若是如同公主一般,怕是会觉得了无生趣。”
闻人湙常年饮药,以至于苦涩的药香浸染衣物。从前容莺在珑山寺几次见他喝药如饮水,还曾猜测是否他的药没那么苦。闻人湙只让她自己试试,她不过小抿一口就皱着眉吐出来,喝了许多水来消解留在口中的苦味儿。
聆春说完,再看容莺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屏息喝药了,一张娇俏的脸满是痛不欲生。
一口气喝完,碗底还剩一层浅浅的药渣,容莺一言不发喝茶漱口,没喝两口就脸色一变起身冲出门去。
聆春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侍女随即问道:“聆春姐姐,那我再去熬一碗?”
她闭了闭眼,忍不住叹息一声。
“去吧。”
冲出去后容莺将药吐了个干净,聆春递去清茶漱口,她心虚地不敢看聆春,心中又懊悔又烦闷,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想吐出来。”
“公主无碍便好,药已经命人去重煎了。”聆春虽然有些不耐,但好在已经习惯了,容莺喝药就吐也不是第一次,以往还会煎两份备着,这次也是因为她疏忽中给忘记了。
第二份药煎好送到寝殿的路上,正巧撞见了来找容莺的李愿宁。侍女通报的时候,容莺正裹着毯子坐在书案前温习功课,听到李愿宁来找她了,表情立刻变得欣喜,紧接着侍女又说:“平南王世子也在。”
容莺愣住,不解道:“萧成器为何会来?”
大约是上次马场相见萧成器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不算好,一听到这个名字她都下意识想躲起来,但人家都到洗华殿了,她总不好不让他进来,只好不大愿意地说:“请他们进来吧。”
李愿宁如往常一般穿着轻便,暗纹的对交穿衫子,下身是石榴红三裥裙,与其他贵女比起来身上的装饰很少。而萧成器的穿着从上到下都尽显富贵,头上明晃晃的金冠就罢了,鬓角还别了一朵娇嫩的玉兰。
容莺看了一眼就默默移开目光。
“世子怎么也来了?”
萧成器毫不见外就在她对面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听闻你病了,特地来看看怎么样,毕竟过几日就要比试了,若你耍赖中途换人我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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