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一旁的宋晏储——那个当年她亲手接生出来的人,咬牙道:“陛下,陛下!臣妇有一句绝对是真的,太子是民妇亲手接生的,民妇确定,是男子无误!”
那些老臣面色终于和缓了下来,与之对比的,则是誉王骤然难看的脸色。
他面色狰狞:“好,好!”
“陛下是执意要让一个小女娃娃承袭皇位?”
皇帝尚未说话,就听外面传来细微的动静,随即一个内侍上前两步,在刘大伴耳边说了什么,刘怀银面色一凝,又转述给皇帝。
外面刀刃相交的动静大殿内听的一清二楚,一时之间群臣都有些骚动。誉王看向上方的皇帝:“皇兄,臣弟不愿大动干戈。一个女娃娃继承宗祧古往今来从未有之,还望皇兄,仔细考虑。”他刻意加重了后面四个字。
皇帝闻言却是轻笑,仿佛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情况所影响:“誉王,你这是在威胁朕?”
誉王默然不语,一双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时满满的都是野心勃勃。
皇帝道:“就凭你?”
“凭你在江南多年经营所攒下来的那些私兵?还是凭你构陷岑家,所接管的平州军队?”
皇帝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誉王身上。
江南科举舞弊,还有岑家遭遇构陷一事?都是誉王的手笔?
想到上次科举有多少学子白费了几年的努力;想到岑老将军一辈子忠心耿耿却被人陷害至此、家中只余一孙还沦落小倌馆险些被人欺辱,众臣心中就一片怒火。
誉王尚未说话,就听大殿之外一道清润的声音缓缓传来:“自然是凭在下。”
大殿之外,一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缓步而入。那男子身形瘦削,面容清润温雅,举手投足间都是数不尽的温柔。
男子踏进殿内,对宋晏储颔首一笑:“太子殿下,许久未见。”
宋晏储也是微微一笑:“许久不见,驸马倒是一切如旧。”
朝臣本对这忽如其来的人尚有些疑惑,听完宋晏储的话一些人仍旧不解,一些人却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眉头猛地一凝。
驸马?临安长公主的驸马?
可那人——不是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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