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的是什么,她也没说。
许佑迟看向她的背影,莫名轻哂,走出厨房,在餐桌旁坐下。
青色瓷碗里盛着刚新鲜出锅的面条,雾气升腾,上面铺着菠菜叶和形状完整的煎蛋。
陆茶栀将色泽金黄的煎蛋放到一旁,先尝了一口面条。
挂面煮不出什么新鲜花样,参差都在调味料上体现。许佑迟做的这这一碗,口感还算不错,能吃。
“好吃。”她主动夸赞。
喜欢的人做的东西,尽管只在及格徘徊,她也能夸成满分的珍宝来。
许佑迟从小含着金汤匙生长,非要说他十项全能倒也不是。
就比如厨艺,赵蔓从没在这方面对他有过要求,这么多年来让他进厨房的机会也屈指可数。
会做最基本的烤吐司和三明治,已经是许少爷的厨艺天花板。
他第一次煮面条,是小学一年级的某次家庭实践作业。
那天晚上的面条,许行舟只吃了一半,赵蔓却破天荒吃得一干二净,只是放下筷子后,嘴上仍是嫌弃。
“面条煮得太软,盐和醋都放多了。下次可以再加点蔬菜,素面不好吃也不好看。”
幼时的许佑迟懵懵懂懂,自己动筷尝了一口,味道又咸又酸,呛出了泪水。
初次尝试就遭到现实的重创,备受打击的许小朋友从此再没亲手煮过面条,赵蔓说的下次也成了十二年后的今日。
照着手机菜谱,调料试验品做了两次,最后才端出来的面条,得到陆茶栀还算满意的评价后,许佑迟没太大的情绪,嗯了声。
只是在心里,把学做饭这项计划,列到了暑假安排里。
吃过晚饭,陆茶栀去洗澡。
家里没有洗碗机,不沾人间烟火气的许少爷生平第一次洗碗,收拾完厨房,陆茶栀恰好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窗外的天色还是透亮的,属于盛夏傍晚特有的纯澈。
她换上了夏季睡衣,浅白色的棉质短袖和短裤,赤足踩着拖鞋,湿润的发梢沾着水珠。
嫩白的天鹅颈,纤细的手臂和腿部线条,都赤/裸着,露在客厅空调散发出的冷气里。
她从许佑迟身边经过,随口说了句:“我洗完了,你去吧。”
沐浴露以花与叶为主题,在空气里留下玫瑰、薰衣草和月桂的清甜气息。
许佑迟调低了水温,在浴室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
吹干头发后,他走到客厅,陆茶栀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帮我关下灯。”她不想动,于是见他出来,心安理得地让他帮忙。
夜晚静谧,客厅里的灯光也暗下去。许佑迟坐到沙发上,陆茶栀又道,“你坐过来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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