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鹤定定看她,忽地一笑,“那就是没定,就会画大饼,给你们公司的人画就算了,还给我画。”
言微顿了下,不再假意与他客气,“我忙死了,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秦怀鹤稍稍挑眉,“有事儿,亨川世纪十六楼还有两间连在一起的办公室,大概四百多平,你们公司既然要换,正好,帮帮忙,把那两间租了。”
言微唇线微动。
“怎么,不能帮?”
言微抿了抿唇,“我担心我们负担不起,租金有优惠吗?”
他想也没想,“没有,市场价,二十三,亨川世纪的写字楼,一直供不应求,能租到就很不错了。”
言微心里默算了一下,二十三每平一天,四百平,远远超过了她的预算,这里的确很好,但是她不打算打肿脸充胖子。
“你还是租给别人吧。”
秦怀鹤压着唇,瞅她一会儿,“租给你们公司,不是方便追你吗。”
她眼睫一掀,“有你这么追人的吗,我以为你想宰我呢。”
秦怀鹤提嘴笑,“言微,市场价就是宰你了?”
“租不起。”
秦怀鹤悠悠站起身来,踱步而去,最后在她身后站定了脚,俯身下去,唇线似有若无擦过她发丝,压着嗓说:“免费也行,上顶层来。”
熟悉的气息环绕,言微轻轻提肩,颈窝连接到耳朵根,绒毛仿佛在一根根苏醒,难以言喻。
秦怀鹤走了有十分钟,言微才起身。
她已经有一年没来过亨川世纪顶层的房子了,但是手停留在密码锁上,依然能按照惯性摁出正确的密码。
客厅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言微一路走过去,有一瞬间的疑虑。
难道是她会错意了?
秦怀鹤并不是让她马上上来?
她头皮一阵微紧,如果是这样,他从监控里看到她进来,岂不是要得意死了?
转瞬,她的疑虑就消散殆尽了,那张大床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照片。
他偷走的那张全家福,她被单□□剪出来,放在墨色的相框里。
秦怀鹤都敢把她的照片放床头,她有什么不能进来的。
言微把相框拿起来,细细瞧着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唇线忍不住往上翘起。
女高中生梳着最简单的马尾辫,抿着嘴,笑容恬淡,眼里带着未来可期的光芒。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秦怀鹤步子稳健,朝她踱步而来,“怎么跑这里面来了?”
她把相框放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上回岁岁过来,也是住这里吗?”
“不是。”
言微停顿片刻,轻笑了下,“我在想,如果晚上她看到妈妈的照片,可能会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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